26 夫妻變奏 持槍對決(2 / 2)

滿腔的怒,滿腔的恨都隨著那聲痛呼飄然淡去,淚一滴滴沿著下顎落在地麵,深埋進紅土地,裂唇微張,卻根本發不出聲來。

看著哭倒在墓碑前的卓文茜,不遠處站在大樹下的男人麵無表情一根接著一根吸著煙。

女人的哭腔由強漸弱,由近及遠,飄進他耳,融入他心,雖然他很想衝上去,很想將她直接扛回家,可是,他紮根的腳卻挪動不出分毫。

其實,他知道她跟賈明軒沒什麼,可他還是抑製不住對賈家下了手,是男人的麵子也好,是寧氏家族的顏麵也罷,總之,他的女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玷汙。

昨夜,他一夜未歸,也一夜未睡,她回了以前的舊屋,而他回了曾經的學校,坐在琴房大樓至今仍為卓文茜保留獨立琴房裏,抽了一整晚的煙。

想著那日重回人間地獄,她哭吼著的話,他也不止一次反問自己,他們是怎麼了?他們為什麼回不去了?

他不想承認,那天是為了沈安琪,他才動手打了她一巴掌,他甚至害怕去深究,因為那一巴掌,他們之間就結束了。

在人間地獄被他錯骨的手,也是打了她的那隻手,到現在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他不想治療,隻有這樣挫骨揚灰的痛,才能讓他狠狠記住,他對她欠下的債有多麼的深,他對她的傷害有多麼的重。

至於沈安琪,她的那些小動作,他當然知道。當年他沒有能力阻止她被流放,而現在他有了。所以,如果她想要開始新的生活,那麼他給她機會!

隻是這樣的機會,卻讓他的妻子有了最深重的挫敗感,即使她什麼都沒問,什麼都不說。

男人大多都是如此,即便他知道一切,他也依然會堅持用他認為合理的方式來處理一切,寧之航也不是個例外。

輾盡煙蒂,他隨意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他大步向停車場走去。

“寧之航………………”

扶手而去的寧之航沒想到哭倒在地的卓文茜會看見他。隻是,當他回頭的一刻,已然陷入瘋狂的卓文茜,提著血骷髏手槍,對準他的頭顱!

此刻的她汗液淋漓,眼底的淚裹著早已充血的瞳孔,她的絕望淹沒了她的所有理智,泛白的唇瓣不受控製哆嗦,握槍的手臂拚命抽搐著。

這一刻,被卓文茜拿槍指著的寧之航也陷入了絕境,倒不是懼怕她真會對自己開槍。而是他的妻子居然會拿槍對著他。

從未有過的驚愕與疏離鞭笞著他,讓他一瞬間蒙了心。

然而,隨著卓文茜一聲慘叫,原本對準他的槍頭,忽地架到自己的額頭上,撕心裂肺的傷痛使得她恨不得立刻了結自己。

“卓文茜你幹什麼?”寧之航猛然間回過神,幾步衝上去,試圖奪過她手裏的槍。

她呆呆望著寧之航手腳並用向她衝來,淚水初歇的美眸再次蒙上層水霧,她踉蹌退後一大步,強壓著胸腔內的驚濤駭浪,她嘶吼著:“你別過來………”

看著她對自己直透心底的恨意,寧之航下意識穩住了腳跟,劍眉即刻擰成一條黑繩,眸光陰沉至極,透著一抹抑壓至深灌頂的殺氣,耐著性子,淡淡回應:“把槍放下,我告訴你所有的事!”

卓文茜握槍的手越攢越緊,憤懣拭去眼角的淚,微微笑著:“告訴我什麼?告訴我,我像個白癡一樣當了你一年的替身妻!告訴我,我們的孩子無辜融在血漿裏是一場純粹的意外!還是告訴我,我應該像當年那個瓷娃娃一樣,被你禁錮在城堡裏,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