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天邊漂浮著絢麗的霞光,輕盈,柔美。
卓文茜孤獨倚在集團大門外的石柱邊,心裏的苦澀與日俱增。
對婆婆,文茜心裏有難以割舍的情懷,那是姑姑過世後第一個真正給予她母愛關懷的女人。
婆婆安排好一切,今日一戰,她不費吹灰之力贏了她。
經此一役,卓文茜宛若提線玩偶一般揮手昭告天下:她,是寧氏家族的主母!她,永遠都別想走出這棟帝國牢籠!
黑色的林肯加長車悄然迎入文茜眼眸,司機恭敬的站立車門前,為她打開車門。卓文茜揉了揉輕微酸痛的頸項,邁著大步鑽進車廂。
忽地,一輛紅色悍馬如利劍般飛馳這黑幕裏,宛若一頭失控的野獸狠狠撞擊著林肯車車尾,聲聲巨響後,車內的卓文茜已是頭暈目眩,然而莫名的熟悉感卻在一瞬間讓她鎮定下來。
腦子裏不停閃過那日鮮血遍地的路口,她的孩子融在血漿下一幕。
未等她回過神,兩個黑衣大漢手持狙擊步槍迅速拉開林肯車門,衝上車粗魯的扣上卓文茜雙臂,分秒時間內將她從一輛車上扔進另一輛車。
上車一刻,無意中瞄到室內後視鏡上那個血色骷髏頭,卓文茜無力一笑,並不緊張。
隻是讓她疑惑,血琉璃早已抽身,鬼帝也離開一年了,這魔獄門怎麼還陰魂不散?
而對方似乎也知道她的身份,上鎖,蒙眼,這些程序都省了,除了那兩把狙擊槍看著有些晃眼,車裏的人倒也安分。
悍馬車繞了無數圈,最終在一處荒涼的修車廠停下了。
陰風陣陣,吹得卓文茜渾身哆嗦,被那兩個黑衣大漢拉進了內室,強壓在一張鐵椅上,用金絲密線死死禁錮著。
“卓小姐,好久不見!”黑幕下,清脆的女聲如病毒般來回擴散,滲進文茜的骨髓裏,慎得她莫名心慌起來。
隨著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借著依稀的薄光,文茜終於看清了來人。
“血琉珠!”
烏黑的長發席至腰間,血色蝙蝠麵罩遮蓋了她深邃纖長的妍眸,血紅色的瞳孔散盡遍地的詭異與邪氣。
血琉珠,血琉璃的同門師姐,魔獄門的血皇後。
“嘖嘖!當年的醜小鴨如今可是鼎鼎大名的寧夫人了!”血琉珠扭著水蛇腰,一步步走到文茜跟前,纖細的指尖順勢撩開文茜的齊劉海,額上一挑長達三厘米的凸紋宛若隻活靈活現的蜈蚣,將文茜的容顏毀盡。
卓文茜奮力別過頭,一臉的倔強。
“瞧瞧這身限量版,別說沈安琪妒忌了,連我也羨慕得很呢!”
性感的紅唇發出‘咂咂...’的聲音,卓文茜的反應好像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沈安琪?
文茜驚恐的回過頭,一直遊離在她腦子裏的車禍,沈安琪被他們的人綁走,還有那輛失控的悍馬和商務車,三者湊在一起,顯然就不再是巧合了!
“嗬嗬,猜到什麼了嗎?”嫵媚的丹鳳眼輕挑,纖細的指尖托住卓文茜的臉龐,好像在認真的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她越是這樣,卓文茜心更加繃得緊緊的。
雙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拽成了拳頭,露出泛白的骨節。
“看來這條疤,對你的影響不大,哼!”無情抽開手,卓文茜白皙臉頰上即片刻顯露兩片淤痕。
密室裏的氣氛忽然變得冷了下來,血琉珠一臉陰霾,周圍的空氣變的緊促,壓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
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
腦海裏忽然閃過那張妖孽般迷惑眾生的臉,永遠都帶著戲謔的笑。
“鬼帝都走了一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嗎?”卓文茜忽然同情起血琉珠來,殊不知她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紮進血琉珠的心底。
血琉珠精致的麵孔忽然變得扭曲起來,她瞪著充血的眼珠,向卓文茜靠近。
“你還敢提鬼帝?要不是因為你,他會走嗎?”
啪!
利落一巴掌落下,文茜原已布滿淤痕的臉頰頓時一片紅腫。
“所以你就聯合沈安琪,製造那次車禍,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水的眸子裏充滿了憤怒,眼神瞬間變的冰冷起來,讓血琉珠感覺到不自在。
“你們恨我入骨,衝著我來便是,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為什麼你們要那麼殘忍?他已經五個月了啊!”內心的劇痛狠狠吞噬著她,日漸滾燙的體溫火辣辣灼燒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