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王抱著她從房間走出來開始,血悠就一直在顫抖。直到兩人赤裸著身子,泡在溫泉裏,血悠瘦小的身子抖的就更厲害了。
魔王抬起了她尖尖的小下巴。細細的審視著她依然蒼白的臉孔。“小貓,上次是我太粗暴了,不要害怕我好嗎?”低沉誘惑的聲音,在血悠的耳邊響起,金色的眼眸中刻意露著,討好的注視著血悠。
“是,主人。”簡單的回答,平板的聲音裏,根本聽不出一絲情緒。隻是那握的已經泛白拳頭,能看出她內心的煎熬。
血悠知道,那天的事情,對於血族來說根本就是沒有什麼,可是她的內心就是覺得很痛很痛。就像是自已沒有守住久遠以前的一個承諾,這讓她茫然若失。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血悠的眼中像斷續的珠子,劃入到水池中。夜冥看著血悠楚楚可憐的樣子,憐惜之情從心底由然而生。輕輕的用唇,吻去了血悠小臉上的眼淚。
“小貓,不要在哭了,我保證以後會溫柔的對待你。隻對你一個人好。”將血悠小小的身體攬在懷中,夜冥再一次親了親血悠的小嘴。聲音也由原本的溫柔變的嚴力起來。“不過你以後不許說那些讓我生氣的話。你隻能是我,魔王夜冥一個人的,永遠不可以離開我。”
“是,主人。”依然是那乖巧順從的聲音,此時的血悠更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精致娃娃。溫泉中蒸騰而上的霧氣,讓四周看起來霧茫茫的。
夜冥對於血悠這樣的態度,暗暗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摟著她一起泡在溫泉裏。直到聽到血悠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才親了親她的頭頂,抱著她離開了溫泉池。
魔王殿前有些喧嘩,羽人族的小公主麗迪雅,向魔王殿下辭行後,準備返回天界去。殿前的門口,跟隨麗迪雅而來的隨從們,忙碌的做著行前的最後檢查。
這趟魔界之行,對麗迪雅來說,是非常讓她失望的。在臨上馬車之前,似有所感,抬頭望了望魔王殿那高高的屋頂。向血悠笑著,揮了揮手算是告別。
依然是白色的紗裙,長長的發,在夜風的吹動下飛舞著。血悠抱著白色的小雪豹,站在那裏默默看著她們離開。她沒有回應麗迪雅對自已的告別,隻是固執的看著黑暗的遠方。不停的告訴自已,有一天自已也會離開這個地方。
“是那位小公主啊,她走了呢。”阿薩爾抱著胳膊,站在血悠的旁邊,也向下看著,車隊離去的方向。最近身邊的這個小人,對自已很冷淡。自已的刻意接近和討好,都隻換來一道冰冷的眼神。
“那個人死了是嗎?是你殺死他的是嗎?”血悠沒有收回看著遠處的目光,淡淡的聲音沒有起浮,隻是平淡的問著。
“他想殺了你,不是嗎?”
“他是我的族人,血族雖然一向是自私自利的種族,可是我還是會覺得傷心。”不再停留,血悠轉過身走回了魔王殿,冷淡的態度,始終沒有向阿薩爾看上一眼。
魔族從狩獵日後,就變的非常忙碌,經常能看到阿薩爾和拉瑞爾,這兩位魔界的戰神,匆忙在魔王殿上來來去去的身影。還有不定期前來的魔界七大領主,也一改往日的懶散作風,走起路都是虎虎生風的彪悍樣子。
魔王殿內也進入了空前的熱鬧期,除了這些魔族幹將們的光顧,還有這大批大批,從迪帕城湧來的珠寶商人,手工製做成衣的服裝店老板,還有各色的小販,帶著新奇的小玩意,向潮水一樣的湧入,平時門禁森嚴的魔王殿內。
清冷的魔王殿,現在亂的向個熱鬧的小市場,那些商人們,爭搶著向血悠展示著,自已的得意商品,希望得到她的喜歡,大家都心知肚明,魔王殿下對他的這個寵物,是很舍得花錢的。
魔王殿的仆人們,私底下都暗暗的傳遞著一個信息,他們冷酷的魔王殿下,最近在刻意的討好他的小寵物。
隻是血悠變的比以往更加的安靜,更加的乖巧。所有的那此暴躁的壞脾氣都不見了。
對於那些商人們圍上來的推銷,也隻是選擇躲起來。有時她會坐在大廳內的落地窗前,可以一整日,一整日的不動,隻是看著花園靜靜的發著呆。
有時被魔王傳喚到他的書房裏,也隻是安靜的站著,或是坐在一角,一言不發。
對於魔王殿下的吩咐,也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曾經閃耀在那眸子中的璀璨光芒,早已經消失不見。那雙美麗的黑墨色眸子裏,如今像是兩隻深深的黑洞,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流動。
看著這樣的血悠,看著她那乖巧聽話的樣子,魔王殿下就覺的心裏莫明的煩躁。他總是會蹙著他那英挺的眉,久久地看著血悠出神。
空蕩的房間裏,經常會看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魔王夜冥總會在無奈的歎了口氣後,放棄這場無聊的比試。
他懷念那個總是很有反抗精神,有很多血族缺點,自私冷漠的血悠。就像在角鬥場內,要向自已挑戰時的驚豔樣子。每每想起來,夜冥就會覺的下腹一陣熱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