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麵壓抑著令人窒息的氣氛,元博瀚背著手站著窗前,渾身散發著冰凍三尺的冷冽,而他的身後,跪著三個黑衣人,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元音輕輕地敲了敲門,看到屋子裏麵跪著的三個人,她臉色凝重,嘴巴緊緊地抿著,站在元博瀚三尺之外後,對著他恭敬道:“主子,監視著菊苑的暗衛說並沒有一人外出,奴婢懷疑,應該有暗道通往外麵。”
元博瀚聽到元音的話語,幽黑的瞳仁中覆上的那層寒冰光芒大盛,冰冷而低沉的聲音中透露著幾分陰戾道:“傳我的令,送老夫人回元門,搜查菊苑,不給我放過一草一木!”
“是!”元音聽到元博瀚的命令,領命退出了屋子。
“繼續給我找!”元博瀚轉過身,銳利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三個人身上。
“是,主子!”三個人異口同聲回答,很快消失在書房裏麵。
待書房裏麵隻有元博瀚的時候,他拿出鳳玉,手指摩挲著玉,呢喃地說道:“柔兒,你在哪?”
菊苑,德音看著麵前過來“請”她回元門的元音,臉上滿是寒霜,她的兒子夠可以的!此時外麵豔陽高照,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生母都不顧了,她白養這個兒子了!
元音看著德音沉默不語的模樣,出聲說道:“老夫人,如果您不回門裏,別怪奴婢冒犯了!”
“啪!”德音聽到元音的話語,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置在茶幾上,冷笑地看著眼前如此不客氣的元音,“來人,收拾東西,即可返回門裏!”
“是!”一旁站著的兩排婢女聽到德音的話語,齊聲應了一聲之後立刻退下收拾行囊。
元音看著德音妥協,隨即道:“奴婢在外麵等候老夫人。”說完,她轉身離開。
“元音,你不怕有一天身首異處嗎?”德音看著元音離去背影的目光毫無一絲溫度,冰冷而含有煞氣的聲音問道。
元音聽到德音這句話,腳步一頓,她感覺到身後德音冰冷的眼刀子似將她身子戳穿一個洞,轉過頭,看著麵無表情的德音,淡淡的聲音道:“奴婢忠於當家!”
“嗬嗬!”德音聽到元音的這個回答,嘴裏發出冷笑,譏諷道:“好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啊!”
元音朝著德音微微點點頭,“謝老夫人誇獎!”說完,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屋子。
德音抓著椅子扶手的手指用力泛白了起來,臉色陰沉得好似被烏雲罩頂,霍之柔這個臭丫頭,應該把她千刀萬剮了才是!
司融雪帶著婢女快步地走進院子,看著在院子裏麵站著的元音,她眉頭蹙了起來,越過元音之後冷冷的哼了一聲快步地踏進屋子裏。
元音銳利的目光看著司融雪,隻見她即將踏進屋子的時候,對著身後的婢女道:“給我呆在門口!”
“是!”兩個婢女聽到司融雪的話語,一左一右守在屋門。
“姑姑,我們要回元門?”司融雪一進屋子,立刻出聲問道。
“跟我進裏屋!”德靈看到司融雪,站了起來,淡淡的聲音響起。
裏屋,德靈認真地看著司融雪,不錯過她臉上的每一處,這個打量的目光讓司融雪感覺到不自在起來,“姑姑,您怎麼了?”
“雪兒,你在我身邊多久了?”德靈拉著司融雪的手問道。
司融雪聽到德靈的問話,想了想,隨即道:“我五歲的時候來到姑姑身邊,如今已經快十五年了。”
德靈聽到司融雪的話語,感慨萬分地說道:“十五年了,這時間還真是長了!雪兒,等回了元門之後,我便派人送你回京城。”
德靈的話一落下,司融雪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看著司融雪,激動的聲音說道:“姑姑,我不要回京城!”
德靈聽到司融雪反對的聲音,她眼裏看著司融雪,眼裏露出淩厲目光,厲聲而道:“不回去!如今瀚兒對你是什麼態度,他厭惡你!難道你還想呆在元門?還有,一旦瀚兒知道你對那個臭丫頭做了什麼,你覺得他會饒過你?回京城是你最好的選擇!”
司融雪被德靈這一嗬斥,再也說不出口反駁的話語,想到元博瀚看到她眼裏露出厭惡的目光,還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她身子顫抖了起來,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當中,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可是,讓她就這樣離開了元門,她實在不甘心,她堅持了那麼多年,心一直都是落在元博瀚身上的,就因為一個臭丫頭,一個死去的臭丫頭而放棄了她堅持已久的信念,她真的痛苦啊!
德靈看著眼前侄女無聲的哭泣,心軟了下來,手捧著她的臉頰子說道:“雪兒,聽話,如今你表哥心裏頭還有那個臭丫頭,等到過一段時間了,你表哥心裏頭再也沒有她的時候,姑姑再派人接你回來!”
司融雪聽到德靈的安慰,抬起頭,哽咽的聲音道:“姑姑,你說,我還能和表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