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柔躺在軟榻上,脖子上戴著春曉為她穿好的暖玉,緊貼著肌膚,讓她有些不適應,但是過了一會,從暖玉中透出陣陣暖意,漸漸地讓她感覺到舒適。
“小姐,奴婢覺得,這元大當家對小姐您太好了。”春曉看著靠在軟榻上,慵懶得像一隻貓咪的霍之柔,將她心裏的話道了出來。
霍之柔聽到春曉的話語,睜開有些困意的眼睛,“現在霍家可是給元門提供晉錦,如果我出了什麼事,這筆生意就落空了,元博瀚身為元門當家,他對我好,也是希望生意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真的是這樣嗎?春曉聽到霍之柔的解釋,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想到送來了一個會武功的丫鬟,更想到那時候張炳撞畫舫的時候,元翰博讓元音將張炳扔到湖裏,最讓她驚訝的是,那天元博瀚還牽著自家小姐的手,這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這位元門大當家不知道嗎?
春曉想將她的懷疑說出來,可是看著霍之柔一臉困意的樣子,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小姐,累了就上床歇息吧,時辰也不早了!”
霍之柔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撐起身子,帶著困意的聲音說道:“就寢吧,明個還有不少事做呢!對了,你好好帶著那個叫元雲的丫鬟,以後她和你一樣,在我身邊保護著。”
春曉想到如今在偏房收拾東西的元雲,點點頭,說道:“小姐您放心,奴婢會好好教她的。”
霍之柔聽到春曉的話語,放心下來。
此時的元博瀚也連夜離開了晉城,心裏有些不舍,這丫頭,竟然都不來送送他離開,真是沒良心,虧他那麼惦記著她,什麼時候,這丫頭才能將他放在心上呢?
元音看到自家主子一副不快的樣子,輕輕地咳了幾聲,隨即說道:“主子,奴婢送玉佩過去的時候,霍小姐很喜歡。”
“嗯!”元博瀚聽到元音話,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的不快一點也沒有消散。
元音看到元博瀚這個樣子,再加把火說道:“霍小姐很喜歡,當著奴婢的麵遞給了她的丫鬟給玉佩穿繩,還說要貼身戴在身上。”
元博瀚聽到這句話,臉上冷漠的表情終於瓦解了,眼裏露出淡淡的笑意,“真的?”
元音看到元博瀚情緒的變化,心裏舒了一口氣,如果主子一路上都是這副表情,她還不如和馬夫坐在一起,好在現在的霍小姐就是主子的妙藥,聽到元博瀚的反問,元音一口堅定地說道:“奴婢敢拿性命發誓,霍小姐貼身戴著。”
“嗯,這丫頭還算有心!”元博瀚的嘴角彎了起來,一臉愉悅,手摸了摸下巴,呢喃道:“等見到吉姆,他那裏應該帶來不少好東西,到時挑幾個丫頭喜歡的,回去拿給她。”
就算元博瀚說得再小聲,元音還得聽得一清二楚,她別過臉,不再看一副陷入愛戀當中的主子,望著外麵一片漆黑,她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主子平時就不是正常人了,如今喜歡上一個女人,更不是正常人,如果以後主子和霍小姐在一起,那就不是凡人了!
西跨院,落香端著藥湯進屋子,屋子裏麵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床上,蔣穀秋毫無血色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就在不久之前,她剛流下了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
“夫人,該吃藥了!”落香看著蔣穀秋這個模樣,心裏有些不忍,低頭看著手中的湯藥,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之後,對著蔣穀秋小聲地說道。
落香的聲音立刻讓蔣穀秋回過神來,對著落香有氣無力地說道:“蘭兒和風兒還吵著見我?”
落香小心翼翼地喂蔣穀秋湯藥,邊喂邊說道:“奴婢和小姐、少爺說了,夫人您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他們,小姐本想硬闖著進來見夫人的,可是奴婢說如果您被吵醒了,就會不高興,小姐聽到奴婢的話語,就氣呼呼地離開了,少爺沒有闖進來見夫人,但是少爺似乎不高興,說夫人隻顧著肚子裏麵的弟弟,不疼他了。”
蔣穀秋聽到落香的話語,嘴裏發出悲痛的笑聲,“我做了那麼多,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夫人您別難過,小姐如今還未嫁人,等您恢複了身子,再好好地教她,至於小少爺,這不是還小嗎?您要振作起來,將來小姐和小少爺還得靠著夫人呢!”落香輕聲輕語地勸說道。
蔣穀秋收起臉上悲痛的表情,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不能這樣,這個霍家我還沒有得到,我絕對不能這樣頹廢下去,這個孩子,注定不能活下來,將來我會讓霍之柔下去給他陪葬的!徐大夫那裏交待好了嗎?”
落香點點頭,“夫人放心,奴婢已經讓徐大夫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讓他將您小產的事情說出去的。”
落香做事,蔣穀秋放心,點點頭,說道:“去準備一個枕頭,我不能讓別人看出我小產,特別是霍之柔,一旦她知道我小產了,絕對會把我趕出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