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柔站在西跨院中,看著陳舊的院子,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這個地方確實適合蔣穀秋他們母子三人住。
蔣穀秋的貼身丫鬟看到霍之柔到來,立刻快速地進去稟告,不一會兒,這個丫鬟又走了出來,對著還站在院中的霍之柔,朝著她屈膝行了一個禮之後,說道:“大小姐,老爺請您進去!”
霍之柔看著眼前這個丫鬟,這個丫鬟正是蔣穀秋身邊伺候的丫鬟靈菊,上一世,這個丫鬟仗著她在蔣穀秋身邊的地位,可是瞧不起她這個霍家的大小姐。
霍之柔冷眼看著靈菊,並沒有叫她起身,慢慢地走到她麵前,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將丫鬟眼裏的恨意看的一清二楚,她輕輕一笑,對著麵前的丫鬟道:“你不是府上的丫鬟?”
靈菊並沒有料到霍之柔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心裏的恨意來不及收回來,有些驚慌地說道:“奴……奴婢是跟著夫人,不,蔣……蔣姨娘一起來的。”
“原來如此!”霍之柔聽到靈菊的話語,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變化,反而更加燦爛,對著靈菊說道:“既然進來的霍家,以後也是霍家發你的例銀,應該和霍家簽賣身契,是不是這個道理?”
靈菊聽到霍之柔的話語,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此時屈膝的腳微微顫抖著。
霍之柔冷眼看著靈菊害怕的模樣,笑不入眼,對著身邊的春曉道:“告訴曹叔,這次蔣姨娘帶進霍府的下人全都簽訂賣身契,不簽賣身契的人,霍家不留不是霍家奴!”
霍之柔看著丫鬟害怕的臉色視而不見,腳步往屋子裏麵走了進去。
屋子裏,臉色慘白的蔣穀秋躺在床上,洛興為坐在床頭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而在床邊站在洛惠蘭和洛凱風兩姐弟。
當洛惠蘭看到霍之柔進門,立刻對著霍之柔怒聲指責道:“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娘親就不會動了胎氣!”
霍之柔看著洛惠蘭怒指她的動作,臉上浮現出不悅,走到洛惠蘭的前麵將她的手拍打下來之後,朝著洛興為行了一個禮,“女兒見過爹爹!”
洛興為臉色陰沉地看著朝著他行禮的霍之柔,並不叫她起身。
霍之柔看著洛興為這一副刁難的模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自顧地站了起來,說道:“爹,女兒做錯了什麼事了?讓您那麼惱的,連一聲都不哼的?”
洛惠蘭看著霍之柔直接起身,頓時傻眼了,這個臭丫頭,還真是大膽啊!
“不孝女!”洛興為臉色鐵青地看著霍之柔,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讓秋兒落胎,是嗎?”
霍之柔聽到洛興為的指責,臉上適時露出委屈的表情,“爹,您說的什麼話,女兒怎麼可能想讓蔣姨娘落胎呢?怎麼說她肚子裏麵的孩子,說不定是爹的女兒或者兒子呢!”
躺在床上的蔣穀秋聽到霍之柔的最後一句話,頓時氣得情緒激動地對著霍之柔說道:“什麼說不定,我肚子裏麵的孩子就是老爺的!”
霍之柔聽到蔣穀秋氣急敗壞的反駁,譏諷一笑道:“蔣姨娘,剛才我回府的時候聽說你動了胎氣,如今中氣十足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動胎氣的樣子啊!再說了,您氣憤什麼呢?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解釋就是掩飾嘛,爹前段時間不是不在晉城嗎?怎麼您肚子裏麵就有了一個孩子呢?讓人不得不懷疑啊!”
蔣穀秋聽到霍之柔的這番話,眼眸頓時一縮,緊緊地咬著牙齒,正想朝著洛興為訴冤,隻見洛興為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她的肚子,頓時讓蔣穀秋心裏咯噔跳了一下,難道洛興為懷疑她?
蔣穀秋眼圈通紅了起來,拉著洛興為的手,委屈地說道:“老爺,妾身肚子裏麵的孩子確確實實就是您的,您不要聽大小姐她胡言亂語,她是想要將妾身趕走,不讓妾身留在您的身邊。”
眼前的這個女人畢竟是他疼愛的女人,洛興為看著蔣穀秋流淚,隨即將懷疑打消,怒視著霍之柔,說道:“別亂說八道!”
“好吧,女兒不說了,女兒這不是不想爹您戴綠帽子嗎?”霍之柔聳了聳肩說道。
霍之柔這句無辜的話,頓時讓躺在床上的蔣穀秋氣得夠嗆的。
“老爺,您要為妾身評評理,妾身自從跟了您之後,謹守婦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她竟然這樣冤枉妾身,妾身,妾身不活了!哇!”
蔣穀秋抱著被子直接痛哭流涕起來。
洛興為一邊安撫著懷裏的女人,一邊怒視著霍之柔,“給我向秋兒道歉!”
霍之柔收起臉上的笑容,陰沉著一張俏臉看著洛興為,“爹,你確定讓我向一個妾道歉?女兒還以為,昨個您抱了娘親的牌位睡了一夜,知道孰是孰非了,沒有想到今天您又犯糊塗了!”
霍之柔的話語頓時讓發怒中的洛興為身子一震,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爹,您雖然是我的生父,可是這裏是霍家,在霍家是不是應該給女兒一個麵子?讓女兒給一個妾道歉,而且這個妾又是對不起娘親的女人,你不覺得,這就等於打了女兒一個耳光嗎?要女兒道歉,可以,等到我道歉完的時候,蔣姨娘,還有她的兒女,立刻給我收拾東西,立刻給我滾出霍家大門!”霍之柔冷聲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