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年末,過了十二月,曉薇正在批閱著孩子們寫的大字時,迎來了滿臉都是‘我要吐槽’表情的雍正爺。
曉薇看了看天色,發現太陽還沒下去,便有些奇怪,平常這個時候,雍正爺可都是在跟他的折子抵死纏綿難舍難分的說,今天發生了什麼,怎麼這個時候就過來了。
曉薇下了炕,迎了過去,等雍正解了外邊的披風,兩個人重新坐在炕上,宮女們將炕上的東西收拾了,換上瓜果點心之後,胤禛這才吐了一口氣,喝了口茶之後,他對曉薇直接就說:“你去查查賈家!就是榮寧國公傳下來的那兩支,看看裏麵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主子爺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了?”曉薇好奇道。
要知道,這榮國府賈家在這京中不過是個中下等的人家罷了,家中雖說有個國公的爵位,可那是空爵,府中的人更是沒什麼出彩的,除了後院有個賈元春是出身賈家的以外,其它的根本不值得雍正去注意啊。
“二哥的那個私生女你還記得嗎?”雍正爺黑著臉說。當年胤礽的私生女的事兒鬧得極大,當時把康熙都給氣倒了好幾次,京中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胤礽有一個私生女。胤礽對這個私生女真真是疼愛之極,被圈禁之前還要一手給她鋪好了路,訂了要嫁的人家,嫁的還不是別的,就是他手下附庸過來的賈家寧國府的嫡子。
曉薇對此事自然是清楚的,當初在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曉薇還掉過下巴,直感歎兩點,第一這劉心武老先生的解密居然說準了;第二,這個私生女絕對是太子爺的真愛!
“您說那位嫁給了那什麼寧國府嫡子的秦可卿嗎?”曉薇想了一下不確定的說。她這兩年被折騰的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心情去關注紅樓的人物,反正隻要林如海沒死賈元春還在宮中,這紅樓就沒什麼事兒,不過是一家子短視的在一個小小的院子裏折騰罷了,管我什麼事兒啊。
“就是她,那秦可卿現在死了!昨日剛下的葬。”胤禛臉色仍然不好的說,端起茶杯進了口茶,又吃了塊點心,這才臉色稍好,對著一直等他往下說的曉薇道:“今天二哥就到朕這養心殿裏狠鬧騰了一場!”
曉薇立刻瞪大了眼睛。
秦可卿死了?!
她竟然這個時候死了?那紅樓的劇情豈不是要正式開始了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二哥怎麼會鬧上門來,這門親事不是他當年一手定的嗎,為此還將皇阿瑪又給氣著了?”曉薇驚奇。
“哼!說是他那女兒死的委屈死的冤枉,說那賈家的人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對待他的女兒,還有膽大包天的下人汙蔑他女兒的名聲!”胤禛揉著眉心,一臉的無奈,這近一整天的時間他全部都花在聽胤礽說那賈家人怎麼不好怎麼狂妄怎麼需要整治了,“這些都是家長裏短的事兒,朕真的不想理會,可是不理會,二哥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後來連眼淚都下來了,又不得不查。不過,剛好,朕近些日子也有心思去清算一下這些個混吃等死白占著爵位的世家宗族,你且去查查這賈家,理順了其中的關係,再報給我就行了。剩下的事兒,你不用多管。”
本來這女眷就應該是皇後管的,二哥的私生女不管怎麼說也是皇家的格格,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外邊。再說了,自家皇後自把身邊的大宮女嫁出去後就比較關心林家,正好這林家是賈家的姻親,可以旁敲側擊的問問。
曉薇點點頭,心中頓時八卦之心頓起,她回憶了一下原著,秦可卿死之前是被焦大在門口罵那個什麼來著……嗯,這之後秦可卿就死了,之後就是元春省親,再議後就是三春過後芳菲盡了。
“既然主子爺你這麼說了,賈家的情況我倒是知道些。那我就先說說吧,盡管是年初林如海家的進來說的,想著現在應該也沒變什麼的。”曉薇溫柔的笑著給胤禛添上茶水,然後剝了個橘子給放在胤禛麵前繼續說道:“這賈家,那國公老婦人還活著,乃是史家的人。下有兩個兒子,長兄住在偏房,原配已死,繼夫人是個小門戶出身,毫無根基,他們家與主院之間砌了牆,還開了個門自行與外來往。弟弟住正房,擔著工部的差事,媳婦是王家的人。”
胤禛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哼了一句:“長幼無序,真是荒唐!”
“可不是!”曉薇繼續說,她對賈家沒什麼惡感也沒什麼好感,隻是覺得這一家都是糊塗人罷了,怪不得落得那麼一個下場。“不怕您說,我為什麼會對著賈家記得這麼清楚就是因為那賈家是個招搖過市的,什麼事兒都喜歡往外傳。您還記得早先年有個孩子帶著玉生下來的事兒吧?”
“記得,”胤禛點點頭,然後想了想,有些明悟,“我記起來了,就是那賈家。”
“是的,那孩子現在名為寶玉,是這賈家的寶貝鳳凰蛋子,整日的被那老婦人放在眼前嬌養著,聽說現在都十四五歲了,還跟姐妹們廝混在一起。”曉薇有些感歎的說道,“嗯,不說遠了。那賈家長兄有一子一女,女為庶女,養在那老婦人身邊,一子已結婚,有捐官,妻為王家人。弟弟有兩子子兩女,那大姐兒就是宮裏為德太妃祈福的賈嬪,嫡子便是那賈寶玉,還有個庶出的哥兒,沒養在嫡母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