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心善仁慈,微臣謹記娘娘的囑托!”
心善仁慈?!
寧如秋自嘲地彎起嘴角,苦澀至極。
司霆燁大掌背在身後,步履穩健,神態威嚴,長久的一陣沉默後,淡聲對寧如秋道,“振宇的病或許鳳祺沐有法子解,與其將希望全部寄托於敵人,不如自己想辦法找到解毒的法子。”
葉漣漪處心積慮做這一切,討好司振宇後又給他下毒,她又怎麼可能甘心將解毒的藥告訴他們呢!
“恩,他見過識廣,識得許多奇才,或許真有法子也不一定,把振宇交給他,咱們也放心。”
長樂宮內。
妙姨將司雨澤哄睡著以後,便就來到正殿裏與清宛一起等司霆燁與寧如秋回宮。
殿內,燭火搖曳,映襯著兩張焦急的麵容。
不知過了多久,寢宮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隨後傳來宮人向司霆燁與寧如秋行禮的聲音。
妙姨與清宛聞聲,忙的理了理衣襟,退在一旁,恭候司霆燁與寧如秋的到來。
細微的腳步聲漸近,司霆燁與寧如秋緩步來到殿裏。
妙姨與清宛見狀,忙俯身行禮。
寧如秋略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妙姨與清宛,這麼晚了,她們怎還沒有休息?
“澤兒可是睡下了?”
寧如秋撫撫額,在主位上落座,立時有丫鬟端上了茶水,淺抿一口茶,寧如秋這才恍回想起來,今日似乎並未用晚膳,可此刻卻仍是胃口缺缺。
妙姨答道,“太子已經睡下了,我與宛兒擔心您與皇上,便就在這裏候著,聽聞皇子他……身子有不適,可是很嚴重麼?”
寧如秋輕吐一口濁氣,妙姨與清宛倒是有心了,“一切都會好的,妙姨你去休息吧,整日的照顧澤兒已經很累了,宛兒留下幫我梳妝!”
銅鏡前。
微黃的燈光映著寧如秋一張清華無雙的臉,臉上表情極淡,光影微閃,清冷的目光傷隱隱透出幾分寒意。
清宛一麵幫寧如秋梳著發,一麵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到底是年紀尚小,心裏有事麵上根本藏不住。
寧如秋瞥見她一次次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先開口了,“心裏有話想說?”
“宛兒想問問,青阮公子的事……”許是出於少女的羞嚇,許是覺得自己不該過多追問這些,清宛說話時聲如蚊蠅。
寧如秋想了想,清宛雖是有時性子活潑了些,但至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是以青阮一事,她並不打算瞞著清宛,“青阮是被葉漣漪擄走的,如今葉漣漪也從宮裏消失了,不過不用太擔心青阮的安危,他對葉漣漪來說尚有利用價值,況且他身手不弱,一般人難奈他何!”
“恩。”清宛點點頭,寧如秋這般一說,躁動的心莫名平靜了不少,“葉漣漪平日裏看著是個老好人,誰曾想竟做出這般卑鄙陰線之事!”
“誰道不是呢,防人之心不可無,事情演變到如今這個結果,也是怪我放鬆太放鬆戒備。”
“娘娘無須自責,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叫人防不勝防,不過惡人總有惡報,總有一天她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的!”
嗬!老天爺的懲罰麼!
寧如秋心下冷笑,她或許已經等不及讓老天爺懲罰她了!
“那……皇子怎麼樣了?”
“總會有法子的,不管用怎樣的手段,不過你不能將葉漣漪的事告訴皇子,他不知道事葉漣漪給他下的毒,更不知道自己中的毒!”
“宛兒記下了。”
次日。
司霆燁一如往常去上朝,寧如秋則早早起榻去了司振宇寢宮。
初秋的清晨,陽光微冷。
寧如秋剛踏進寢宮中,便嗅到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道,抬眸向床榻處望去,一抹俊雅身影此刻正坐在床榻邊。
清宛認出那抹身影,略有些訝然地小聲道,“那不是鳳國師麼?怎麼在這裏?”
寧如秋凝眉,想來是一早司霆燁把他喚了過來。
抬步向床榻邊走去,鳳祺沐聞聲回頭,便見寧如秋款步走了過來。
床榻上的司振宇雙眸緊閉,胸前呼吸平穩,不知是沉沉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鳳祺沐纖長手指正搭在司振宇的手腕上。
過了不多久,鳳祺沐指尖從司振宇手腕上移開。
“怎麼樣?這種毒你有法子解麼?”說著,寧如秋在床榻邊落座,疼惜地捋著司振宇額前散亂的發絲。
鳳祺沐挑挑眉,“這麼一大早把我從好夢中叫醒,就是為了解皇子身上的毒?”
念起今早,他正睡的香,忽的被司霆燁踹開房門硬生生喊了起來,鳳祺沐心下就忍不住一陣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