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秋聽了葉漣漪這一番話,眼底裏不禁泛起了一絲訝異。
在現代人眼裏,葉漣漪的說法無疑是對的,但在這古代,還有什麼能比生身安全更重要的呢!況且司霆燁或許並不指望司振宇能夠成為多偉大的人,他或許寧願他衣食無憂,一輩子這般單純童真下去,一輩子安枕無憂。
此時殿外頭,雨滴聲愈發的響了,嘩啦啦的聲音即使隔著木門仍舊穿透而來,雜亂無章的毫無旋律,叫人心下一陣煩悶。
司霆燁忽的起身,往內室而去。殿內,寧如秋與葉漣漪又閑聊了一會兒,見雨勢小了,葉漣漪便就拜別了寧如秋,回到了自己寢宮。
葉漣漪前腳剛走,又有一抹深影閃了進來,寧如秋眸子一喜,直望著青阮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終於,他剛一站定,還未來得及朝寧如秋行禮,寧如秋便就忍不住急聲問道,“今日隨在他們身後,有沒有什麼發現?”
等待她的是一片短暫的沉默,沉默過後,青阮輕輕搖頭,淡聲道,“並沒有什麼發現,他們出了宮貌似一切仍是正常。”
寧如秋聞言,不禁鳳眸微眯,心下暗忖道,這倒是奇了,難道她的直覺是錯的?可是葉漣漪在宮裏表現的也太過完美了些,要知道,人無完人,人總是有缺點,若是無一旦缺點,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完美是刻意裝出來的。
“那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寧如秋並不死心,今日外出,難道葉漣漪真的隻是單純的要帶司振宇出去玩耍?
青阮努力回想了一番,片刻,就將幾日所發生的事情徐徐道來,“他們先是去了集市,然後葉漣漪給皇子買了些吃食,之後就去了聽評書,聽相聲,還看了一會兒戲。”說著,青阮忽的又想起了什麼,深眸陡然一亮,“還去了一間酒樓吃飯,在一樓的位置坐,但是剛坐下不久,葉漣漪就不見了,直到上菜時候,葉漣漪方才回來,跟一個陌生男子在交頭接耳什麼,行動十分小心謹慎。”
“那就是了!”寧如秋揚唇淺笑,青阮卻一頭霧水,略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寧如秋,“但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這葉漣漪很有可疑之處,酒樓內人蛇混雜,她一個北洛國遠道而來的和親郡主,且除了住在皇宮,便是住在呂府,哪裏有時間去結識新的人,是以,對葉漣漪的懷疑不能就這麼算了。”
葉漣漪寢宮內。
一路從長樂宮回來,葉漣漪已然弄濕了繡花鞋,衣衫上也被雨水打的近乎濕透,剛一踏進寢宮,葉漣漪便就褪去了外衫,換了一雙幹淨的鞋子。
“既然出了狀況,郡主又何必把自己弄的這般狼狽?”略有些低沉的男聲忽的響起,在這幽寂的寢宮內顯得格外不協調。
葉漣漪挑挑眉,美目流轉,環顧了宮中也不見半個丫鬟,“做了自然就得堅持下去,否則豈不白白浪費了精力,不過,你膽子也夠大的,這個時候跑進宮裏來,不怕被這宮裏的人抓到?”
“我是您的屬下,屬下出現在主子的房間裏天經地義。”侍衛答的從容。
“如今特殊時候,還是小心些為妙。”葉漣漪一麵說,一麵款步朝主位上坐去,姿態優雅,那侍衛忙的斟了杯茶遞給葉漣漪,滿臉笑意道,“還是郡主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讓寧如秋也信了你。”
“哼!”葉漣漪聞言,頓時冷哼一聲,“寧如秋那女人我真不確定她到底相不相信我,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當然是信你的,否則怎會讓郡主一個人帶著司振宇外出遊玩,身邊還不跟一名隨從,屬下可是聽聞司霆燁與寧如秋對司振宇好的很呢!隻要能抓住司振宇這枚棋子,其他一切都好說!”
葉漣漪聞言,沒好氣的瞥了眼侍衛,聲色瞬間冰冷了許多,“不用你教我怎麼做!如果沒其他事,你還是趕緊走吧,被人發現了不好!”
呂靖遠死了,寧如秋與司霆燁雖然答應讓自己繼續到宮裏住,但畢竟不同於剛來國都城的時候,是以隻準她一個人繼續在這寢宮裏住,而與她隨行而來的北洛國侍衛則被司霆燁安排在國都城裏的一戶院子裏。
因此,即便是葉漣漪的手下,也不被允許隨意進出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