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之禮不可缺,況且皇上與娘娘能親自前來,已經是微臣莫大的榮幸!”呂靖遠這話倒是真的,曆來皇帝鮮少參加臣子的喜宴,最多便是多賜些物件兒罷了,然而此次呂府成親,司霆燁竟帶著寧如秋一同前來,對呂府來說,自是莫大的榮耀!
寧如秋拂一拂衣袖,輕笑道,“大喜之日,呂大人一人出來,新娘子可該怎麼辦?”
“額……微臣眼裏自然是皇上與娘娘更重要。”呂靖遠回答的實誠,司霆燁與寧如秋均是忍不住笑了。
“朕知你喜愛狩獵,先前也曾答應過你要賜你一套最全的狩獵工具,朕方才來的時候已經命人送入你府中交給管家保管了,待會兒你便看看是否滿意!”
司霆燁話音剛落,不等呂靖遠叩謝,寧如秋忽的想起了什麼,急聲道,“對了,還有本宮賜予郡主的物件兒也連同皇上賜你的都放在一起了,這大喜之日,新娘子不便拋頭露麵,就勞煩呂大人替本宮向郡主轉交一聲了。”
呂靖遠聽罷司霆燁與寧如秋的話,心中驀然大慟,旋即撩起袍角,朝司霆燁與寧如秋行了個跪拜的大禮,朗聲道,“微臣謝皇上與娘娘的厚愛,日後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粉身碎骨為皇上與娘娘分憂解難!”
呂靖遠的忠心經過這段時間的考究,司霆燁自是看在眼裏,他,包括這個意向低調行事的呂府,都不失為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對象。
此次和親,若是他呂靖遠不答應,他還真不好找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寧如秋微微斂眉,不論先前對葉漣漪是怎樣的想法,如今他們二人已經喜結連理,但願日後他們能安安心心過日子,一世安好罷。
陸續有菜肴開始端上,而呂府內的喜宴也開始了,按照規矩呂靖遠須得一一敬酒拜謝!寧如秋便就讓呂靖遠去忙自己府內的事。
“這呂鶴雖行事低調,但不曾想這呂府也不小呢!”寧如秋起身站在二樓窗前,垂目便將整個呂府盡收眼底。
“呂府確實不小,與燁王府不相上下,當年父皇賜予他許多官位與金銀,但他一一拒絕,隻收下這座宅子,父皇自然不會與他小宅。”
隻可惜,呂府宅子雖大,人丁卻不興旺,呂鶴是家中獨子,到了呂靖遠仍是這一顆獨苗,今日呂靖遠成親,希望日後能與葉漣漪多為呂府添丁嗬。
宴席間,呂府內忽的傳來一陣悠揚琴音,即便是推杯換盞之際,這琴音也並不顯得唐突,反而增添幾分不一樣韻味。
琴音婉轉,忽高忽低,和著呂府內高彈輪廓,或閑聊推盞的聲音形成一幅別樣的畫麵。司霆燁正與寧如秋用喜宴,聽見這琴音,寧如秋不由地好奇起身去觀望。
“娘娘您慢著些!”清宛見寧如秋起身,也忙的上前關切道。
站在憑欄前,寧如秋舉目四望,幽幽琴聲仍然餘音繞耳,卻獨獨不見彈奏之人,寧如秋這下倒是好奇了,司霆燁與清宛自然也聽到了這悠悠空靈的琴音。
“這曲子彈的可真好聽!”清宛不禁讚歎道。
寧如秋笑望向司霆燁,“皇上可知這曲子出自哪家之手?”
司霆燁凝眉,想了片刻,略有些難色地道,“朕隻聽得出這曲子名叫鳳求凰,至於何人所彈,還真不知道。”
餘音嫋嫋,如鳴環佩。
琴聲還在持續,寧如秋望住外頭一片人頭攢動的呂府,心頭一時間感慨良多,鳳目在熱鬧的眾人間流轉,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熱鬧景象。
驀地,寧如秋鳳眸一緊,人群中,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身影隱約可見著一襲水墨色錦衣,冷峻的神情在一眾人群裏很是惹眼,即便距離較遠,即便隻能看見他大概的輪廓,但寧如秋卻無比確認,那身影便是青阮。
許是寧如秋的目光太過犀利,毫不避諱,讓那身影感覺到了她烈烈如火的視線,不覺間抬起眸子,那身影冰冷的目光正與寧如秋打量的目光相碰觸,刹那間,冰冷的目光旋即收回,轉身而去。
寧如秋的心驀地一沉,略有些錯愕的看住漸漸消失視線裏的背影,腦海裏頓時湧現出許多場景。
他來此是何意思?
月色微涼,擋不住珠簾內一室風情,賓客散盡,身著大紅喜服的呂靖遠拖著有些微醉的身子搖搖晃晃走進了洞房。
腳剛踏進婚房,便隻覺一陣濃濃的胭脂香味撲鼻而來,叫呂靖遠不覺又醉了幾分。
喜燭將房間照的一片亮堂,喜燭旁靜靜放置著的是一個玉壺,兩隻喜盞,大紅床榻上坐著一位身披鳳冠霞披的女子,女子蒙著蓋頭,瞧不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