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自是聽懂了寧如秋話裏的意思,“秋兒這麼說為夫,難道就不怕為夫再折騰的你渾身酸痛?”說著,司霆燁忽的湊近寧如秋,幽蘭氣息噴灑在寧如秋麵上,心下一陣蕩漾。
然而下一秒,寧如秋倏然反應過來,連忙推開司霆燁,故作一副驚恐狀,“千萬別,臣妾這身子到現在還酸痛著,再也經不起皇上的折騰,我可不想再喝難喝的湯藥了。”說著,寧如秋又無比嫌棄的看了眼那湯碗。
寧如秋可愛俏皮的模樣落入司霆燁深眸裏,不覺又泛起一絲漣漪,司霆燁再次湊近寧如秋,為了防止寧如秋再有機會推開他,索性大掌將寧如秋箍在懷裏,不讓她有空隙掙紮。
“皇上這是作何?難不成臣妾不願意皇上還要用強的?”寧如秋略有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嗔道。
言語一落,便就別過頭去,如若不然,隻怕自己稍不注意就淪陷在他的溫柔情裏。
司霆燁苦笑道,“朕的皇後把朕當成什麼了,就算再想我的秋兒,也不至於做出傷害秋兒的事情來,要知先前見你渾身酸痛的模樣,我可是心疼的不得了。”
寧如秋終於願意正麵直視他,“唔……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姑且就相信你一次,對了,這天都黑了,你用過晚膳了麼?”
司霆燁溫柔一笑,“回來之前便就用過了,天色晚了,所以我們要歇息了,就讓為夫此後娘子脫衣就寢罷!”司霆燁說著就要伸手去解寧如秋的衣裳。
“別!”寧如秋眼疾手快地捂住領口,下意思後退一步,忽的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便幹笑兩聲,“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寧如秋起身兀自往內室裏走去,司霆燁見她這般模樣直搖頭苦笑,她這般俏皮靈動的模樣叫他如何自持。
月色朦朧,內室裏燭光旖旎,他雖說不會一直折騰她,可並沒有說少折騰點不行……
偏殿裏。
待得司雨澤睡下後,妙姨與清宛這才得空吃些東西。
“自從那說明藍沁兒在這裏死了之後,我怎麼總感覺這裏陰森森的?”清宛略有些不安的望了望四周,畢竟是小丫頭,這裏剛剛死過人,難免心裏有些發怵。
然而妙姨卻是在這宮裏待過不短時間的,她見過的宮裏麵的勾心鬥角可比這血腥多了,“她是想謀害娘娘在先,不過是畏罪自殺罷了,倘若你連這個都怕,以後還怎的在娘娘身邊保護她?”
清宛聞言,放下手中吃食,壯著膽子說道,“我不怕,為了娘娘我也不能怕,若是娘娘有個什麼意外,我定要扒了藍沁兒的皮不可!”
妙姨望著清宛,陡然笑道,“難道你對娘娘有這份忠心。”
“那是!”被妙姨這麼一誇,清宛一掃方才心下的絲絲恐懼,變得略有些飄飄然起來。“不過,你說這藍沁兒為什麼要給娘娘下毒呢?這裏是長樂宮,真不知她怎麼想的!”
念起藍沁兒在翠玉豆糕裏下毒一事,妙姨仍心有餘悸,幸虧即便是前些日子她們送來的吃食沒問題,她也沒敢放鬆警惕,否則一旦吃下去,那可就是大事了。
少頃,妙姨微微歎了口氣,“千方百計來宮裏的女人哪個不是想得聖上恩寵,在後宮一步步往上爬,這個藍沁兒還什麼都不是,連個秀女都不算,竟還妄想謀害娘娘,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清宛聞言,不禁愣怔片刻,在她印象中,妙姨從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想來此次藍沁兒下毒一事徹底讓她覺得惱怒罷!
清宛輕笑兩聲,忙的安慰起妙姨,“這不是沒事麼?都過去了,以後看誰敢做這樣的事,不過妙姨對娘娘好像很特別……”
妙姨聞言,幽幽目光變得略有些感傷,怎能不特別?皇上是她小姐唯一的兒子,當年也是她陪在小姐身邊,卻沒能保護得了她,以至於讓孫太妃有機會害了小姐,許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她的心仍然隱隱作痛,是以她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拚了命也要護得寧如秋周全,更不允許自己讓許多年前的悲劇重演。
清宛雖不知妙姨的過去究竟是個怎麼樣的情形,但看她對寧如秋的忠心,對司霆燁的默默支持,對司雨澤的盡心盡力,她就知道除了寧如秋與司霆燁,大概唯一能再讓她全然信任的,也隻有妙姨了。
偏殿外,月色如銀,高牆綠瓦間漸漸騰起微涼的薄霧,薄霧漸濃,將偌大的皇宮裏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