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連聲應下,“是,王爺的話,微臣謹記在心。”
一旁的司振宇聽見太醫也說自己好了些,眼睛裏更是興奮異常,拉著司霆燁又是看他寫的書法,又是看他譜的曲子。
“這些書法,古琴你先連著,等你再好些了,皇伯伯給你找個老師,好好教你可好?”
畢竟是孩子,司振宇聽了連連點頭,眼睛裏笑開了花。
而後,司霆燁將司振宇哄睡著,便就準備離開,越過太醫之際,淡淡吐口道,“你跟本王出來一下。”
司振宇寢宮外,留香小徑,一片幽寂。
司霆燁背著手,緩步走著,眸子清冷,森然如冰。
“振宇的身子究竟如何?”
方才在寢宮裏,當著司振宇的麵,太醫明顯的欲言又止,似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好說。
太醫一驚,心道什麼都瞞不住司霆燁,想了片刻,才緩聲道,“皇子的病情確實有所好轉,且他的精神狀態也比之前好了許多,但……他的體質卻因為之前的一係列變故發生了較大的改變,體質變弱,也就意味著他今後容易沾染上疾病,且他的精神微臣懷疑轉變太快,不排除形成了極端的人格。”
司霆燁皺眉,“體質弱難道就不能想法子改變麼?”
“回王爺的話,理論上是可以增強,但過程覺不日一兩日,少則三五年,多則無期啊。”
“那他的精神狀態呢,如果真如你所猜測,他會變成什麼樣?”
“時間久了,會形成精神分裂症,時而太悲觀,時而太樂觀,形成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嚴重者,甚至不知自己有另一麵。”
司霆燁微歎口氣,不過幾歲的孩童就經曆這麼多,“這可有的治?”
“這種症狀屬於心理疾病,無藥可治,不過王爺不無須太過擔憂,隻要皇子不受重大刺激,讓他感覺到周圍人的真心,再加上適當的正確引導,堅持下來,很有可能避免雙重性格的發生。”
“恩,本王會注意你說的這些,不過振宇的這些情況你切記不得與外人說起,倘若讓本王知道這消息流露出去,到時候可別怪本王對你不留情麵了。”
太醫俯一俯首,惶恐道,“微臣明白,微臣不敢。”
司霆燁徒步走出皇宮,無意路過一座宮殿,宮殿巍峨,在皇宮一眾宮殿內顯得尤為惹眼,駐足觀望片刻,司霆燁加快了腳下步伐。
當晚,司霆燁將朝上之事說與了寧如秋聽。
“呂靖遠倒答應的爽快,那他的家中可是娶了妻子?”
“並無,我先前調查過,雖然上門提親的人不少,但他仍尚未娶妻,除了上朝之外,他最大的興趣便是約上幾個友人到處打獵。”
寧如秋聽罷,挑挑眉,“不愛女色,愛打獵,挺有冒險精神的一個人嘛!”
“是啊,與尋常王公大臣府上的公子想必確有不同。”說著,司霆燁又念起今日司振宇的狀況,心下一片悵然,“登基大典將至,不如……咱提前幾日搬進宮中吧!”
寧如秋一愣,“為何?”
“再過幾日就是生產期了,在皇宮裏生下也免得從王府抱進皇宮,我今日去瞧了瞧,咱們要住的宮裏已經整修好了,況且,離得近了也能讓振宇多陪陪你!”
聽了司霆燁的這番話,寧如秋心下才了然,他的心思多半是想多陪陪振宇罷了,念起那個可憐的孩子,寧如秋也於心不忍,便道,“一切均由王爺做主罷!”
興許是沒料到寧如秋會答應的這般幹脆,司霆燁反倒是微愣了下,幽幽回神,略有些詫異的眸子裏目光極軟。
又幾日時光匆匆而過,距離登基大典的日子越發近了。
朝廷逐漸穩定下來後,各地的奏折源源不斷送往國都城,司霆燁常常一忙就是一整日。寧如秋待在王府裏,有清宛與妙姨在身旁侍候,青阮無事也常常會陪寧如秋下棋。
玲瓏亭中,百花漸漸凋謝,清風也變得略有些沁涼,清宛拿了件外衫過來,給正在與青阮下棋的寧如秋披上。
“天涼了,王妃怎還在這亭子裏,想要下棋書房裏便好啊!”
寧如秋撚起一顆白玉棋子,放在案上,笑道,“就是涼些才有趣兒,這才何時,按你說的,冬天豈不是連房間都不用出了?”
清宛低笑,“這不是您現在情況特殊嘛!”
“清宛說的對,還是多小心些才好,待這盤棋下完了,王妃就回房間歇息吧。”青阮雙目仍專注在棋局上,眼眸半垂。
聽青阮提起自己,清宛抬眸,不由望了眼青阮,雙頰驀然飛上兩抹紅暈。
“您看青阮公子都這般說了呢!”
寧如秋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