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秋點頭,一一應下。
孫佳敏用了早膳後,便就帶著柔弱丫鬟去了宮,偌大的宮裏就隻剩靈兒與她,還有小皇子與那個神秘的婢女。
孫佳敏的寢宮說大比不上壽康宮,說小比先前她住的寢宮又大出許多,一番打掃下來少不得多費些功夫。
寧如秋用了膳便開始著手準備打掃,剛踏進寢宮,沒想到正迎麵碰上那個照顧小皇子的神秘丫鬟,丫鬟正懷揣著小皇子換下來要洗的衣裳,忽的抬頭卻見寧如秋,頓時愣住了,片刻,猛然回過神來,朝寧如秋低頭行了個禮後,便就匆忙將手中衣物放在寢宮門口後,折身跑回內室裏去了。
寧如秋這才第一次仔細打量那個神秘丫鬟,聽靈兒說她甚少出內室,與宮內其他人基本不說話,孫佳敏也很少喚她的名字,總是用‘你’來稱呼她,今日一見,寧如秋卻敏感地察覺到對方雖然皮膚粗糙,手上也長了厚厚的繭,這顯然是長期勞作的人才會有的,且她一雙明媚的眼睛卻格外動人,世人都道,看人的眼睛便知人的內心,這個女子一定不是心腸狠毒之人。
須臾,靈兒出現在寢宮外頭,將神秘丫鬟放下的衣裳都拿了送去洗衣房,寧如秋抬眼瞥了眼內室,粉色厚簾後的情形窺見不得,看樣子神秘丫鬟也不願與她多接觸,她也就沒再往深處去想,畢竟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救出小皇帝。
寧如秋先是故作樣子打掃房子,而後悄悄拿出方才特意給小皇帝準備的糕點,悄悄下到了密室裏。
剛入密室,寧如秋便就發覺今日密室裏的光線要比之上一次暗了許多,寧如秋心道,許是自己猛一進來暫時不適應的緣故,但眼前的一片昏暗仍是讓寧如秋隱隱不安起來,這是孫佳敏與秦白時他們真的決心要讓小皇帝死的意思麼?
寧如秋在一片昏暗裏摸索著扶著牆角緩步走著,而後漸漸適應了暗淡的光線,憑著感覺,寧如秋來到了上次小皇帝在的地方,定了定眼,寧如秋隱約瞧見小皇帝的身子正蜷縮在木榻,許是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小皇帝立時警覺起來。
“你別怕!是我!”寧如秋低聲喚著,緩步漸漸靠近小皇帝。
小皇帝知道來人是寧如秋,頓時又喜又難受,手剛一觸到寧如秋就忍不住撲在寧如秋臂膀裏,哭訴道,“救救我,他們要殺我,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給父皇和母後報仇!”
這是寧如秋第一次見小皇帝這般無措,先前不論怎樣的處境他都是一副堅強的模樣,即便是裝出來的,然而此時的他才更像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模樣,隻是原來小小年紀的他已經懂得什麼是殺親之仇,寧如秋的想你驀地一疼,抬手輕輕撫著小皇帝的頭。
“不用害怕,我和你皇伯伯都在,是誰要殺你?你怎麼知道他們要殺你呢?”
“是今早上一個嬤子告訴我的,她說太後跟將軍下令,讓我自生自滅,也不讓給我送吃的了,她說她也沒辦法,可我不甘心,我不想死在這黑魆魆的小房間裏,就這麼死了,我怎麼對得起仙去的父皇和母後!”
小皇帝嗚嗚咽咽地哭訴著,寧如秋沒有再追問那個給他送吃食,告訴他他要死的嬤子是誰,猜也大概猜到了那嬤子就是小皇子身邊的神秘丫鬟,許是看小皇帝可憐才給他說了這番話。
良久,待小皇帝的情緒漸漸穩定了,寧如秋才又吐口,語氣裏透著堅定,“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你是皇上,肩負著天宏國萬千子民,如今天宏國奸人當道,你應該重新振作,用自己的能力將奸人打倒,驅逐出天宏國境地!”
小皇帝收住了臉上的惶恐,看著寧如秋,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朝堂之上。
一道釋放司霆燁的聖旨引得朝堂上一片嘩然,正如當初下旨定司霆燁罪名時候讓所有人都無比震驚一樣。
朝堂上的眾臣立時炸開了鍋,見朝堂上眾臣議論紛紛,秦白時忍不住開口製止,“好了,都不要再議了,皇上現在生病當中,北洛國國主在我天宏國境內出事,勢必會引得天宏國與北洛國之間產生誤會,而國都城郊外的慘案本將也已查清,雖是當晚本將得到消息趕到案發現場時隻有燁王爺在場,但後來查明那是真凶可以栽贓給王爺的,是有人想蓄意挑起兩國戰亂紛爭,本將已經下令全國追擊嫌煩犯,諸位大可放心。”
秦白時一席話落,便有一位大臣站出來道,“將軍英明,王爺一心為國,是我等有目共睹的,如今真相大白,還王爺一個清白,實在是好事一件啊!隻是……皇上如今生病,王爺若是知道……”
“知道又如何,人有旦夕禍福,這也不是誰能控製得了的!況且眼下北洛國國主的下落仍未可知,北洛國的將士有可能借機生事,諸位這段時間要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