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秋此言一出,秦白時與鳳祺沐紛紛愣怔了一瞬。
“你這話什麼意思!莫不是想刺殺本將?”秦白時的語氣裏充滿了嘲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也妄想要了他的命?簡直天大的笑話!
鳳祺沐幽暗的眼底一片疑惑,他不知寧如秋接下來會說出怎樣的話!然而不論如何,有司霆燁的叮囑在先,他絕對不能讓寧如秋有任何閃失,長袖裏銀針畢現,隻要秦白時敢動一下,他保證他也活不成!秦白時見鳳祺沐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橫在寧如秋脖頸間的長劍動也不動。
寧如秋衝鳳祺沐使了個眼色,又對秦白時道,“我住在太後宮中,今日小皇子生辰宴,我偶然聽到一個消息,對將軍大大地不利,這才深夜冒犯打擾將軍!”
秦白時顯然不信,但卻不怒反笑道,“本將沒聽錯吧?既是對本將不利的,你有什麼理由跑來告訴本將?你應該巴不得本將出事才對吧?”秦白時聲音冷冽,情緒激動處,冰涼的觸感再次透過皮膚傳入寧如秋腦海。
鳳祺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身子微微前傾,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寧如秋緩緩開口,語氣淡然,“非也,如今王爺人被你關在天牢,我終究是個婦道人家,又懷著身子,不能幫上王爺絲毫,將軍又怎麼會懷疑我是來刺殺的呢。我隻是想,如果我能為將軍提供一個十分有效的信息,將軍興許會因此放了王爺呢!”
寧如秋這話聽在秦白時耳中倒是頗有一些道理,“你倒是說說看是什麼消息!”
“國都城外北洛國國主寨營裏死的將士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其他人聞訊已經開始往這邊趕過來了!將軍要做好萬全準備,以免馬失前蹄才是!”
“什麼?!”秦白時一臉的不可置信,然而下一秒,他便開始在腦海裏一遍遍回想寧如秋的話,那晚在國都城郊區,雖說是橫屍遍地,但實際將士人數並不算很多,他也曾懷疑過,但他將北洛國國主捉來後,幾次三番追問過他,他卻拒不交代。
“燁王妃所說之言確實是真!”鳳祺沐向前走了幾步,悠悠地開口。秦白時此時見鳳祺沐朝他們走來,頓時警覺起來,喝道,“站住!”
鳳祺沐笑一笑,依他所言頓住了步子,宮燈的光亮與清淺的月色打在鳳祺沐清俊的臉上,暈出淡淡清華的光,他的聲音沁涼如玉,猶如著微涼的夜色,“碧浮宮今日得到消息,國都城郊外頭,確實有來路不明的人流動,雖不能百分百確定是北洛國國主手下的人,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些人根本不是天宏國的人。”
“那又怎樣!就算是北洛國的人來報仇,應該也是找司霆燁吧!與本將何幹!”
“是,王爺他們定是會找的,但王爺背後是誰的,不就是皇宮麼?不就是監國將軍您麼?眼見外敵將要入侵,將軍卻還在懷疑自己人,隻怕不久之後,國之危矣。”
寧如秋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秦白時橫在自己脖頸間的手有所鬆動,便就以眼神示意鳳祺沐,鳳祺沐心領神會,片刻,又對秦白時道,“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將軍還執意要與一個弱女子計較麼!”
秦白時聞言,看了看神情淡然的寧如秋,心下仍是有些猶豫,然而司霆燁如今人在天牢他,倘若今晚上他的王妃再在這裏出個什麼意外,朝堂上那些老家夥定然會懷疑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眼下外患在即,等他徹底解決了北洛國的問題再來除掉司霆燁與寧如秋等人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