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回到府中,直奔書房而去,妙姨見他有些不對勁,便去問了司霆燁隨行的侍衛,竟得知秦白時逼著司霆燁去西北邊境賑災,而後忙去了寧如秋房間裏。
“果然如此,昨日裏秦白時命人傳話要王爺今日一同商議西北大旱一事,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將王爺支出國都城,他與孫太妃好為非作歹!”寧如秋半躺在床榻上,神情肅然地沉吟道。
“那可是萬萬不能啊,王爺倘若去那麼遠的地方,您可怎麼辦啊?況且前段時間,王爺不是剛去了邊境賑災麼?這回也總該換個人了吧,怎還讓王爺去!”妙姨一臉焦急。
可是她哪裏知道,就是因為上次司霆燁賑災有方,這次不大秦白時,就連朝上大臣也都清一色舉薦司霆燁去西北賑災,作為唯一的人選,司霆燁自是眾望所歸。
“罷了,秦白時既然想方設法支開王爺,咱們就想出個對策來,青阮有消息麼?”
妙姨想了想,答,“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不過青阮辦事一向利落,他也曾承諾今日日落之前,定能找到您要找的人。”
寧如秋點點頭,她對青阮還是比較放心的,眼下,她隻是有些擔心自己的計劃能否順利實施。
晚膳後。
寧如秋提出想去外麵坐坐,透透氣,司霆燁橫豎不願,隻道她七日時限未過,須得遵從大夫交代,臥床靜養身子。
“就一會兒,也無礙的吧!”寧如秋又一次不死心的對司霆燁說道。
“不行,萬一身子不舒服怎麼辦!這六日都已經堅持了,這最後一晚非要這麼任性麼!”
見司霆燁仍不答應,寧如秋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司霆燁見狀,心猛地一疼,他最是見不得她失落的模樣。
猶豫片刻,他終於向她妥協,“這麼想出去就出去坐會兒吧,不過你不能走,讓人收拾了藤椅,鋪上褥子然後抬你出去!”
寧如秋聞言,陰雲如雨的臉蛋立時雲開月明,笑著應下。
月色下。
寧如秋躺在軟椅上,雙目出神地凝望著遙遠的天際,司霆燁坐在她身旁,大掌有意無意拂過她的長發。
今晚的月色並無奇特,半彎的月牙懸掛在一片暗無星子的長空上,映出慘淡的月光,夜色漸涼,漸漸騰起了一層薄薄的霧,讓本就昏暗的夜色侵染的越發模糊。
司霆燁溫柔撫著寧如秋的長發,聲音低沉而溫暖,“夜深了,也越發的涼,你想做的也做了,咱還是早些回房去吧。”
寧如秋聞言,心下算了算時辰,也快該是顯出來的時候了。“再等等,一會兒會有奇跡發生呢!”
司霆燁頓住手上的動作,疑惑道,“什麼奇跡?”
話音一落,暗沉的月色下,他隱約看見寧如秋狡黠一笑,“唔,一會兒就知道了呐。”
今日司霆燁上朝走後,寧如秋讓妙姨找來了青阮,讓青阮去幫她找到鳳祺沐的下落,並如數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青阮,讓青阮代為轉達給鳳祺沐。
且順便派人暗中散播了傳言,說今晚國都城內午夜時分將會有祥瑞出現,當然,為了吸引更多的人為這次出現的祥瑞作證,寧如秋讓散播傳言的人特意誇大了些。
司霆燁沒再細問,隻是循著寧如秋的目光望向天際,深黑如墨的長空讓人敬畏又著迷,就像是一個藏了無數秘密的巨大謎團,令人不知不覺間被其吸引,深陷其中。
寧如秋仰躺在軟椅上,眉間平靜至極,一雙鳳眸即便是在這般暗淡的夜色裏也遮不住她的瀲灩芳華。
轉瞬間,午夜時分將至。
寧如秋不由屏住了呼吸,淡然如秋水的雙眸深望著深黑的天際,靜等著‘祥瑞’的降臨。
與此同時,國都城中果然如寧如秋所料,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民眾,或成群在街上等著,或以一戶人家為單位,守在院子裏,誰人都有一顆好奇的心,而寧如秋正是想利用人的這點好奇心大做文章。
他秦白時不是想方設法想讓司霆燁遠離國都城麼?那她就不遂他願,偏偏留下,非但留下,且還要讓秦白時啞口無言。
寧如秋正想得出神,忽的聽見司霆燁略帶幾分詫異得聲音傳入耳邊,“秋兒你看!”
寧如秋聞聲抬眸,隻見西邊之處,有異狀發生,原本深黑如墨的長空四周數十米處竟漸漸開始亮堂起來。
而此時,燁王府裏的下人丫鬟也紛紛穿上衣裳出來探看傳聞中的祥瑞之兆,清宛更是忍不住驚呼道,“哇,妙姨你看那裏真的有祥瑞誒,看來外麵的傳聞是真的哦!”
妙姨抬頭遠遠望著西邊之處越發亮堂的一片長空,眼底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