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您與王爺立下如此大的功勞,國都城裏可都傳開了呢!”清宛興奮地說著,臉上歡喜的表情似乎比當事人還要開心。
燭光與月色交相輝映著,寧如秋聞言,微微彎起唇角,幽暗的眼底倏地閃過一絲幽光,“他們整日裏閑的無事,也唯以八卦為茶餘飯後的樂事了,不論好事壞事,唯獨人的嘴是無法堵上的喲。”
“這是好事呢,而且皇上肯定也會大大嘉賞咱府裏的,恐怕又要有一堆奉承巴結的人爭相送禮了。”清宛歪著頭,仔細回想著往日裏那些阿諛奉承的人的模樣。
寧如秋目光悠遠地望著如墨月色,卻笑而不語,如今國都城內風雲詭異,情勢變幻莫測。她不求那些虛名浮利,隻希望別再生出事端就好,至於那些身外之物,燁王府本就不缺,更不喜歡有人刻意奉承巴結。
事實正如清宛所說那樣。
第二天上午,便有皇宮裏的聖旨傳到燁王府。內容無非是司霆燁與寧如秋平定西邊邊境叛亂有功,又順帶解決了西邊災區流民的生計問題,談不上多大的豐功偉績,但在暫時和平的天宏國也算得上是大事一樁了,是以,賜予嘉獎與金銀也還是必不可少的。
隻是令司霆燁與寧如秋不解的是來燁王府傳傳旨的並不是以往的常太,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太監,且他來燁王府也不單隻是傳旨嘉獎那般簡單,宣讀完聖旨後,他又說出一個更加令司霆燁二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司恒青臥病在床,暫不上朝。
司霆燁聞言,眉心瞬時擰成一個川字型狀,司恒青年紀輕輕,身體素質一向不錯,怎會無緣無故突然臥病在床?!寧如秋也忽然想起,吳璃死的那天,鳳藻宮裏冷清荒涼至極,司恒青自始至終卻都沒有出現,此時一聽小太監這般說,不由得大膽猜想,會不會在那個時候司恒青已經身有異樣了呢?
“皇上生病一事,王爺你怎麼看?”房間內,寧如秋看了眼眉頭緊鎖的司霆燁,緩聲問道。
“皇上一向身強體壯,理應不會短時間內沒有原因的嚴重到臥病在床的程度,當中很有可能有人做了手腳。”作為與司恒青相處最多的司霆燁,他心裏最是了解,即便司恒青真的生病不方便上朝,他還是會召見他或者想辦法讓他不要太過憂心,但如今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表示,就連他臥病在床的消息都是由一個他不識得的小太監傳話的。這一切,不免叫人覺得事有蹊蹺,又令人匪夷所思。
清宛端著茶水來到房間給司霆燁與寧如秋斟茶,方才宣讀聖旨時候她也在場,此時見司霆燁與寧如秋眉頭不展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自從皇後去世,孫家小姐被冊封為皇後,坊間便就傳聞皇上身體不適,鮮少上朝了。”當初吳璃剛死沒多久,皇上就下召令冊封吳璃,國都城內一時間議論紛紛,各有說辭。
“什麼?孫家小姐被冊封為皇後?”寧如秋下意識急忙回問,冊封皇後這件事方才怎沒聽那個小太監提到,而清宛口中的孫家小姐莫不是那個孫佳敏?正念著,又聽清宛開口了,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
“是啊,孫家小姐孫佳敏,就是那個孫太妃的親侄女前不久被冊封成了皇後,國都城裏都貼出封榜了呢!”清宛自顧自的說著,並未注意到司霆燁與寧如秋漸變的臉色。
當司霆燁與寧如秋二人得知孫佳敏做了皇後之後,心下不約而同地都湧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吳璃突然患病而亡,孫佳敏成功上位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得了權勢的她豈不是與孫太妃可以在後宮為所欲為,那司恒青的病……莫不是與她們二人有幹係?
這時,給寧如秋煎安胎藥的妙姨端著一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聽見幾人的談話忍不住心下一緊,就連端著湯藥的托盤都險些溢灑出來。“妙姨小心!”清宛驚呼著,同時眼疾手快的三兩步來到妙姨跟前,接下了她手中的托盤。
司霆燁與寧如秋的注意力被吸引而去,隻見妙姨的臉色明顯不自然起來。
“妙姨沒事吧?”寧如秋見妙姨臉色不佳,關切地詢問道。
妙姨搖搖頭,“沒事,隻是一不小心沒站穩罷了。”說話間,妙姨用餘光瞥了一眼司霆燁,發現司霆燁也正看著她,妙姨突然收回目光,也許有些事情,現在說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吧。
接二連三的消息不斷傳來,司霆燁與寧如秋還來不及消化,當日下午,便又接到了壽康宮裏傳來的懿旨,懿旨裏隻鎖要召寧如秋進宮,具體原因並未透露半分,問了傳旨的宮人亦是無果。
“壽康宮不知是何用意,如今後宮之中已是孫太妃的天下,王妃才剛從邊境回來,還是別去了好!”清宛一聽過壽康宮傳來的懿旨,便就急急對寧如秋道。
司霆燁亦是滿心擔憂,“如今你懷有身孕,不方便出府,壽康宮不去也罷!”寧如秋有些無奈地笑笑,她孫太妃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是最清楚不過的,表麵上和藹慈祥,實則綿裏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