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不在這裏陪你,反倒出去了?”妙姨看著神情若有所思的寧如秋,以為她是因為司霆燁出去了才會這般。
“想來是有事去辦,妙姨累了就去歇息會兒罷。”寧如秋回過神,朝妙姨淡然一笑。
“王爺出去也沒說聲,難免叫人擔心,我不累,倒是你,懷著身孕又一路奔波,我在這裏多陪陪你也是好的!”
“該說時王爺自然會說,他不想說,問了也問不出什麼,對了,明日咱就到燁王府了,你需要什麼物件兒,明兒咱到了國都城一起置辦了。”
寧如秋的話讓妙姨心中一暖,也不知多少年了,反正久的她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再沒人與她說過這般暖心的話了,一時間,竟有些濕了眼眶。
寧如秋見狀,眉色一緊,“妙姨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妙姨連忙擺手,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有些感傷罷了,對了,您的安胎藥也該是好了,我這就去給您端來!”
妙姨說罷,不等寧如秋回答,便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司霆燁匆匆而回,恰巧撞見神色有些異常的妙姨與自己擦肩而過。
“發生什麼事了?”司霆燁走進房間,淡聲問道。
“無事,大概是思念故人了吧。王爺的事辦完了?”寧如秋這般一問,司霆燁的臉色瞬時凝重了許多。
在寧如秋身旁落座後,這才緩聲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我被派到這國都城郊救助流民一事時候,我送你回府,卻在半路遭遇天降亂石之事?”
寧如秋端起茶壺給司霆燁斟了一杯茶水,忽的聽聞此言,不禁凝眉,“這其中莫非另有隱情?”
說罷,抬眸望著司霆燁,隻見司霆燁默然點了點頭。“當時我就覺得那些亂石來的太過怪異,後來就派人一直暗中調查,但直到我在國都城郊接到你的書信動身去往邊境之時,依然沒查出什麼結果,今日在國都城郊落腳一晚,其一就是為了這件事,方才據派去的人回報,已經證實那些天降亂石確屬人為。”
天降亂石有人背地裏有意針對司霆燁與寧如秋二人而為之,那次的亂石來勢凶猛,勢要讓二人殞命在那兒的架勢,這般的鐵了心,究竟是誰希望他們死呢,一切仿佛一個巨大的謎團,而他們正處在謎團中心,一時間迷惘不已。
“留宿於此,還有別的原因麼?先前那些流民此時是何狀況?”寧如秋有些擔憂的問道。
“大部分流民已經被朝廷安置了,我去了邊境後,皇上又派了朝中大臣過來賑災,安置流民,疫病之時,死了幾個人,但後來疫病問題也被解決了,所以,國都城郊流民一事已然不必再憂心。”
“那便好,現下北洛國也無心耍這些手段來破壞天宏國的安寧了,不過北洛國皇帝來天宏國拜訪一事還是要多加小心,萬不能在天宏國境內有任何閃失。”
“恩,此事皇上想必會思慮周全,待明日我們回到燁王府,那北洛國皇帝拜訪的文書應也已經遞到了皇上手中,到時咱就見機行事吧。”
寧如秋聞言點點頭,微微蹙起的眉心卻未舒展開,“皇後一去,現在宮中不知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
寧如秋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說給司霆燁聽,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皇後的死,皇宮之中定然受到影響,孫太妃與孫佳敏定是已經成為實際掌權人,而對對皇上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畢竟,一個陪伴他多年的人突然就沒了。不過從他處理政務上來看,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寧如秋忽的想起那日皇後悲慘而死的景象,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就連司恒青也不見蹤影,真讓人難以相信司恒青對吳璃的情誼是真。
不論怎樣說,吳璃與其生活在每日的爾虞我詐,爭風吃醋中,倒不如早早離開,也就不用再忍受煎熬。念起這古代女人一生都是為男人而活,不免覺得悲哀與惆悵。
司霆燁見寧如秋扼腕歎息的模樣,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會步了吳璃的後路,便就霸道而認真的扳過寧如秋的身子,強迫她的眼眸與自己直視,“不管別人如何,我司霆燁今生今世隻要你寧如秋一人,哪怕是舍了我的性命我也會毫不猶豫。”
他幽暗深邃的眼底流轉著異樣的亮色,這樣認真的司霆燁仿佛周身都攏著淡淡光色,明亮的叫人移不開視線,他總是有魅力輕易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
今生今世麼?寧如秋心裏默念著他的這句話,唇角忽然漾起一抹絕色的笑,映著月光與燭光,美得不可方物,司霆燁不禁看的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