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鳳藻宮,寧如秋驚訝地發現皇宮裏行走的太監丫鬟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
隨意找了一個落單的宮人,寧如秋詢問司恒青身在何處,宮人卻跟吳璃丫鬟的反應如出一轍,支吾著,也說不上來。
看來這皇宮之中定然出了事,不然這皇宮裏的氣氛怎會這般詭異。
剛問過一名宮人,寧如秋抬眸便見一隊身著鎧甲的侍衛整齊列隊的正從不遠處向自己的方向走來。但見他們各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寧如秋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便一個閃身躲在了一塊大假山石頭後,正念著皇宮中怎會又穿鎧甲的侍衛行走,寧如秋突然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寧如秋詫異回眸,頓時一張如冠玉的麵容跌入銅仁,四目相對,寧如秋眼底掠過一片訝然,“鳳祺沐?”
原來放在在背後拍打她肩膀的人正是靈門門主鳳祺沐。
鳳祺沐神情淡然如水,唇角微彎,“這裏不是長留之地,我想法子帶你出去。”寧如秋還未來得及問他為什麼,鳳祺沐便就兀自轉身而去了。寧如秋將心中疑問默然收下,跟在鳳祺沐的身後。
鳳祺沐是靈門門主,若是沒事,他不會親自來皇宮這是非交雜之地,當然,她是料定鳳祺沐不會對她怎樣,才放心跟他走的。
鳳祺沐帶著寧如秋穿過一條條迂回長廊,不多時二人來到了一個貌似廢棄的宮中,而後鳳祺沐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套宮中丫鬟打扮的服裝。
“換上。”
寧如秋擰擰眉,皇宮中如今有帶刀侍衛行走,看來即便是她想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了。
想了又想,寧如秋換上丫鬟裝扮的衣服,鳳祺沐這才與寧如秋喬裝離開了皇宮。
“皇宮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吳璃莫名其妙的突然病死了,司恒青也不見蹤影,整個宮裏到處都充滿了怪異。”鳳祺沐與寧如秋剛出皇宮,寧如秋就忍不住開口,問起了皇宮了的怪異,一雙鳳眸緊蹙著,眸色凜然。
鳳祺沐卻神色凝重,抿著唇久久不語,左右思量良久,才準備開口道,卻被寧如秋先聲打斷了。
“你看!”寧如秋指著不遠處護城河某處,眸子裏盡是詫異。
鳳祺沐循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個身材有些佝僂的老婦人正站在護城河堤上,張開雙手,似要往下跳的樣子。
原來方才在鳳祺沐獨自發呆的時候,寧如秋卻無意間瞥見護城河有一位老婦人站在河堤上,一步一步,從背影裏看的出盡是惆悵與悲傷。
“她要自殺,快去攔下她!”寧如秋話音未落,便見鳳祺沐倏地不見了人影。再一定神,鳳祺沐赫然已在老婦人身旁。令站在原地的寧如秋不禁咂舌。
“婆婆,你沒事吧?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寧如秋來到老婦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老婦人穿著打扮甚至普通,但不知為何,她麵上,眼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色,卻給寧如秋一種特別的感覺。
“你先在這裏,我去看看附近什麼情況,順便找輛馬車或是馬過來。”鳳祺沐說罷,便就離開了。
老婦人目光呆滯,仿佛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裏一時間未清醒過來,她神情木然地看了眼寧如秋,任由她將自己扶在河堤附近的石凳上。
“你看你都年紀也這麼大了,應該兒孫滿堂了吧,怎麼這麼想不開要自殺呢?”
老婦人直視著寧如秋,方才還木訥無表情的臉,此時竟開始蔓延出無限悲傷的神色來。
她輕輕搖了搖頭,上顎牙齒緊咬著唇瓣,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半晌,她終於開口,卻先是一聲深深的歎息,“這麼些年了,我活著又有什麼用!”
“婆婆,您別急,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跟我說說,興許我能幫上你也不一定呢?”許是寧如秋的輕聲寬慰起了作用,老婦人眼底的戒備少了幾分。
須臾,隻聽她幽幽地開口,“我自小就被賣到一戶人家裏做丫鬟,但是我運氣不錯,我侍奉那位小姐平日裏對我很好,甚至有時候並不把我當做下人看待,後來,小姐出嫁了,我就也隨著小姐一起走了,成親後不久,小姐就懷孕了,原本一切皆大歡喜,我也以為小姐從此的生活便會一生無憂,生活美滿,可誰想到,孩子出生了,她自己卻突然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沒過多久,就死了,後來請了大夫,大夫說是病死的,但我怎麼也不相信小姐是病死的,肯定是有人害死她的,而且小姐自從病了之後,就口不能言,臨死之前緊緊抓著我的手,眼睛裏盡是憤怒,我知道她是想跟我說,是有人故意的,她是被人暗害而死的。”
說著,老婦人滿臉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