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你慢點走……容小的去稟告一聲,否則小的可是要受罰的呀!”家庭束手無策,隻得緊跟在葉詩然身後不厭其煩一遍一遍的急聲喚著。
涼亭中,寧如秋忽的察覺不遠處一陣窸窣的聲響,鳳眸微抬,一個許久不見的鵝黃身影驟然跌入幽邃的瞳仁!身後跟著一名神色慌張的燁王府家丁。
她這是又唱的哪一出!
“王妃,小的該死,但葉小姐她愣是硬闖了進來,小的也沒辦法!”葉詩然在涼亭的台階下頓住腳步,家丁站在她一旁,苦皺著一張臉說道。
寧如秋淡掃了眼一臉慌張無奈的家丁,冷聲吐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家丁忙應了聲,快步退了下去。
寧如秋又瞥了眼站在青石台階下的葉詩然,而後幽幽收回眸光,專注於自己的棋局之上,對葉詩然的突然到訪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神情依舊淡然如水。
院子裏翠綠環繞,涼亭正處在一片枝繁葉茂的綠色之下,環顧四周,隻有寧如秋與葉詩然二人,而此時,葉詩然直望著寧如秋的側臉,眼底的憤怒與鄙夷漸漸顯露出來,容貌再美,亦是蛇蠍!
隻見她提起裙擺,一步一個台階。
少頃,便站在了寧如秋身前。
“怎麼?燁王府的癮還沒過夠,想再來體驗一次麼?”
上一次在後院裏,葉詩然哭著跑著離開燁王府的情景,她可是一直清晰的記在心上,她也料到葉詩然不會就此罷休,讓她的爹爹葉總督前來討回公道無果,這次竟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葉詩然冷哼,上前一步坐在寧如秋的對麵,長袖掃過石桌麵,隻聽得‘嘩啦’一聲,石桌上的黑白棋子紛紛劈裏啪啦散落一地,葉詩然細眉一挑,挑釁地看著寧如秋。
寧如秋一雙鳳眸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回望著葉詩然的目光裏有幾分不屑,有幾分若有所思的打量。
葉詩然雖是有些心機,卻到底不過是個自小被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理應不會這麼輕易地失了風度!然而她還是做了,一走過來就二話不說將她的棋子弄得滿地都是……
正念著,耳邊又傳來葉詩然陰陽怪氣的聲音,“你放心,上一次的事,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但這一次,我勸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不識相的,到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的悲慘結局可別怪我對你太殘忍!”
寧如秋忍不住揚起了唇角,威脅她?就憑她葉詩然,也太天真了點兒!
“這麼說來,你手裏肯定是抓著我的把柄了,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抓住我什麼把柄了!”
明明是不知自愛,放浪形骸還不守婦道的女人,到現在都還敢這麼囂張!葉詩然不禁臉色怒變,“你自己做過的齷齪事難道自己不知道?枉王爺對你那麼好,這就是你對他的回報麼!”
不知怎的,葉詩然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氣的雙肩頻頻發抖。
寧如秋卻升起了好奇心,鳳眸微挑,漫聲道,“喲,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說來聽聽!”
葉詩然被激,當即冷哼一聲,果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看來孫佳敏說的對,單憑這一點,她寧如秋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及自己的千萬分之一好,憑什麼有資格坐在燁王府正妃的位置上,“怎麼?難道你連自己與野男人暗度陳倉的事這麼快就不記得了?你肚子裏的孽障究竟是誰的你自己恐怕比我清楚的多!”
葉詩然話音一落,得意的看著寧如秋倏然眯起的眼眸,她這幅樣子,看來真的被她說中了!孫佳敏說的果然沒錯,她寧如秋肚子裏懷的根本就是個孽種!
寧如秋眯起的眸子裏陡然變得凜冽起來,她料定葉詩然會想出什麼損招來誣陷她,卻萬萬沒料到她竟會說她肚子裏孩子的爹另有其人,這莫大的侮辱,恐怕換做是誰都人受不了!
“先前,我念你是平城葉家千金,是王爺的表妹尚且給你留點情麵,但你要知道,不論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也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你如今血口噴人誣陷我,就別怪我不念葉家情分!”寧如秋聲色清冷,猶如深冬裏的寒冰,叫人隻覺周身一陣森森寒意。
怪不得她今日橫衝直撞進燁王府,怪不得說話怪聲怪氣!
葉詩然一雙清眸似要噴出火來,憤怒至極,竟開始仰頭大笑,“真是笑話,你可弄清楚狀況了,現在是你跟野男人私通,還懷了野種,若是這件事一傳出去,任憑你有多厲害,有多少個寧如秋也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而王爺也會因此看透你的真麵目,立馬休了你這個浪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