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國事繁忙,怎能將心思放在這等小事之上,孫太妃想要怎樣就隨他好了,我倒是看看她能想出什麼主意來!”
他之所以不想將此事告知司恒青,一是天宏國剛剛安定,他不希望司恒青整日裏處理的是這些瑣事,更是因為他不想司恒青夾在孫太妃與自己中間,左右為難!孫太妃雖不是他母妃,但好歹也撫養過她幾年,他願意尊奉其為太妃,孝心昭然,而他與司恒青的關係自小便不錯,又是同出一家的親兄弟,若把事情鬧大,豈不叫他為難。
“也就你整日為他著想,我看孫太妃現在隻一心想要在後宮獨當最大,今日之事,恐怕也是她早先就計劃好的!人都已經到府上了,咱就去聽聽什麼意思去?”
說罷,寧如秋伸了個懶腰,總有些掃興的人擾了她的清休。
“秋兒啊,是人家急,咱又不急,安心躺著,躺夠了咱再去也不遲。”司霆燁枕著雙臂,幽幽開口道。
“唔……”
寧如秋半仰著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片刻,又笑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晾會兒他再說。”
這邊司霆燁與寧如秋悠哉的躺在搖椅上乘涼,但前廳裏前來燁王府傳旨的壽康宮宮人可是著急的不行。
“哎呦,你就再催催王爺吧,太妃那邊我還得盡快複命呢!”
宮人在前廳裏有點心奉著,茗茶喝著,但仍坐立不安,忍不住又一次催促著燁王府的下人。
下人聽了也是一臉難色,“公公方才也看見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但王爺與王妃正在休憩呢,我們可是不去打擾,王爺的脾性您也知道,一個不悅很可能就要了我的小命!”
他這話倒是實話,別看燁王對寧如秋寵愛得無以複加,但對其他人可是嚴苛冰冷的很。而他這麼一說,宮人心裏也有些膽怯了,不僅暗暗埋怨起這奴才真不是好當的,一個差事辦不好,兩邊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心中焦急情緒無處排解,宮人隻得在前廳裏不停地踱來踱去。
在宮人焦慮的來回踱步中,日頭悄然西斜,倘若司霆燁再不出現,隻怕他要頂著月亮趕回壽康宮了,到那時孫太妃還不要了他的小命啊!
“王爺怎麼還不來啊?就算是睡這麼久也睡夠了吧?”
宮人正兀自碎語著,忽聽一旁的燁王府下人驚喜道,“王爺與王妃來了!”宮人急忙回身,在看見等待良久的司霆燁與寧如秋的身影時,黯然的眼神驟然綻放出亮光來。
但當他忽的想起孫太妃的話時,又立時掩住了眼底的情緒,隻見他正了正身子,站在原地等候司霆燁與寧如秋,態度不像是今早那般積極殷勤,“孫太妃有懿旨,勞煩王爺接一下旨!”“不會又是讓本王立側妃的吧!”司霆燁冷然揚起唇角,聲色淡漠。
宮人神色平靜,隻道,“王爺聽了便知!”
“奉天承運,太妃詔曰,燁王公然忤逆哀家的旨意實在不孝,哀家命其安守皇陵三個月,進而以思過!”
司霆燁聽聞自己被孫太妃罰去守皇陵三個月,唇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來,他還以為孫太妃有什麼手段,不過就是手皇陵而已。
“臣接旨!”宮人話音一落,司霆燁便扶著寧如秋起身,爽快接下了聖旨。
宮人暗自驚訝,卻也想當然的以為,司霆燁敢抗旨一次,絕不敢再抗旨第二次!
寧如秋低眉,孫太妃給司霆燁安了個不孝的罪名,這樣的懲罰也算是情理之中,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孫太妃罰司霆燁去皇陵有些不大對勁,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見那宮人上前一步,俯在她身前低聲道,“太妃娘娘有口諭,明日一早召您進宮。”
寧如秋揚眸,綻放出一抹清淺的笑,“有勞公公提醒。”
月夜微涼,星星點點的清淺月光透過窗子灑進屋內。
內室中。
司霆燁依戀的將寧如秋緊摟在懷裏,貪婪地嗅著她身上令他著迷的淡香,不知何時起,他最不喜的便是與寧如秋分離,此次孫太妃罰他去皇陵三個月,也就意味著他要三個月過著沒她的日子,單是想想對他來說就已經是種磨人的煎熬!
“秋兒……”
司霆燁輕聲喚著寧如秋的名字,語氣中彌漫著濃濃不舍之意。
“恩?”寧如秋動了動身子,柔柔發聲。
“真不想跟你分開。”
去守皇陵他無謂,隻要有她在身邊,他做什麼都無謂,原本還想能與寧如秋一起去皇陵,那孫太妃卻又偏偏叫寧如秋進宮,這是擺明了要他們分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