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大人是暫代本縣事務,我們本就都歸大人管的。”吳大壯說。
李婉兒語噎,連吳大壯這個一家之主都開口同意,她還能再說什麼。而且今日縣太爺壞了事,她哥哥李葉又被抓,她明顯感覺到整個宗祠之內的風向已不再倒向她。
她李婉兒不過一介女人,若不是仗著吳家的錢財,和縣太爺的勢力,她憑什麼在這十裏八鄉囂張。
大勢已去!李婉兒明白自己今天是整治不了寧如秋和吳彩離了,偏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這麼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下不來台。
於是她兩眼一翻,向後一倒,竟然假裝昏了過去。
“唉呀!夫人昏倒了!”吳家的婆子頓時手忙腳亂地扶起她。
“還不把你們家夫人送回去!”吳氏族長明顯也不想再這樣跟鳳大人他們僵持下去,順坡下驢,立刻對吳家的仆人道。
看著被一眾吳家仆人簇擁離去的李婉兒,吳大壯也向鳳大告退跟了上去,臨走前看了寧如秋和吳彩離一眼,滿臉歉意。
寧如秋想了一下,還是帶了吳彩離預備回吳家,她走上前向鳳大人和那個男人道謝,“多謝大人出手相助,多謝這位大哥救了我妹妹。”
“不謝,不謝。”鳳大人笑著擺擺手。
而那個男子仔細地打量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沉默了一下說,“在下姓司,名葉,是鳳大人的慕僚,不知姑娘芳名?”
“吳彩鶯。”寧如秋想了一下回答,她在心裏默念這個男人的名字,司葉?原來不是司霆燁麼?但是司葉這個名字,她毫無印象,為什麼會覺得這兩個人那麼熟悉?她在心中認定這兩個人一定與她的那場夢和司霆燁有關。
司葉聽了她的名字,臉上也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和鳳大人一起目送寧如秋走遠。二人讓衙役都先回去,一直並肩慢慢散步。
一邊走,司葉一邊聽著鳳大人講話,他突然打斷鳳大人,“祺沫,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吳彩鶯很熟悉?”
“熟悉?”鳳大人仰頭想了想,“是有那麼點,怎麼霆燁你想到了什麼?”
原來他們兩人,竟是司霆燁和鳳祺沫。
“雖然臉不一定,可是她的身材,她的聲音,還有她的眼神和表情,都太像秋兒了!”司霆燁皺起眉頭。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極像。”鳳祺沫低頭思考,“會不會她真的就是師傅?”
他和司霆燁原是因為追查蔓延天宏國朝廷的一種可以讓人上癮的毒藥而到這個小縣城來,他們為了查到這個縣城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而綠荼都為了幫鳳祺沫查出那個藥的配方,也慘遭毒手。
當時,綠荼拚著最後一口氣逃回來,在臨死前,她告訴鳳祺沫,她在那個組織裏見到沉睡不醒的寧如秋了,但是她親眼看見那個重傷她的人將一種盅蟲放在了寧如秋的臉上,改變了她的容貌。
她說她已經沒有力氣可以把寧如秋現在的相貌畫下來,但是她知道有一種七星草,是那種易容盅蟲極愛吃的,隻要碰到七星草,被盅蟲易容之人的臉上就會因為盅蟲突然興奮而起紅疹。
她還說,被盅蟲易容之人,如果不在一年之內解盅,最後整張臉都會爛掉。
隻是,她還來不及說出解盅的辦法就死在了鳳祺沫的懷裏。
在綠荼之後的一段時間,鳳祺沫幾乎瘋狂地四處尋找這個組織的蹤跡,想要為綠荼報仇,直到最近,他們查出那種秘藥竟是從這個縣城裏流出的。
也不怪他們查了這麼久,因為這個縣,乃至管轄這個縣的整個州府,都沒有人有染上這種秘藥的發現。不過最後也是因為這個州太過幹淨,反而引起了司霆燁和鳳祺沫的懷疑,越是表麵幹淨的地方,越容易藏汙納垢。
所以他們才用巡按禦史的身份到了這個縣城來,而且司霆燁他心裏一直在懷疑,當時司霖死得太過輕易,根本與司霖一慣隱忍的性格相背。再加上當時司霖明顯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控製了許多官員,包括藍末,這種藥似乎也跟他和鳳祺沫在追查的這個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能得到這種秘藥的司霖,顯然也跟這個組織有關,但是當時司霖篡位地,並未見到這個組織在明麵上出手,司霖失敗後,也未見這個組織營救。
而且,司霖的屍體,不見了!
這種種跡象都說明,也許這個神秘組織才是天宏國這場政變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