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吳彩離一個柔弱女子竟然小小年紀就承受了這般之多,許是血脈相連,寧如秋的心忽然痛了痛,看向李婉兒的目光更是不善,“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婉兒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叩頭,“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奴家之前做的確實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但是奴家也是出於一片善心,小孩子不聽話,當然要管教,就像剛才,您知道我為什麼要打她嗎?因為她竟然將自己的大姐打成了重傷!”
李婉兒說著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您是沒看到,我那大女兒腳踝腫得跟蘿卜似的,兩個膝蓋更是汩汩地流血,隻怕今後能不能走路都是個問題!大俠,他們是親姐妹啊,我怎麼能放任這種殘害手足的小賤人放肆下去呢大俠!大俠,您要是不信,我立刻將我那大女兒叫出來給您看看,我馬上派人去!”
吳應玉是寧如秋親手打傷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吳應玉傷勢如何,雖然嚴重但是絕對沒有李婉兒說的那麼誇張,吳應玉的腳踝不過是骨頭錯了位,隨便找個接骨醫生正正位便好,至於那兩個膝蓋,不過是跪了那麼一下,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鮮血汩汩的流!
“是嗎?”寧如秋冷冷一笑,“正好本座也略通醫術,你盡可將你的大女兒叫來,腳上的傷,或者本座倒是能替她治治!”
“這……”聞言,李婉兒麵上閃過一抹尷尬,她怎麼也沒料到眼前這位大俠居然還通醫術!她本就誇大了吳應玉的傷勢,若是這位大俠一看沒有那麼嚴重,到時候豈不是什麼都暴露了!
“怎麼?難道你是欺瞞本座的不成!?”李婉兒麵色的變化自然被寧如秋看在眼裏,因此毫不客氣的出言質問道。
聞言,李婉兒身體抖了抖,趕忙道:“不是不是,大俠您誤會了!隻是小女年方二八,又剛剛許了人家,若是……若是貿然見生人……隻怕……隻怕不利於我女兒的名節!”
這李婉兒也是個人才,事到臨頭居然連名節這樣的借口也扯了出來,寧如秋嗤笑一聲,正欲開口,卻見李婉兒猛地看向了吳彩離,“小賤人,你說,你是不是和你那個狐媚子姐姐一起打傷了你們大姐,你說啊!”
吳彩離有了寧如秋撐腰,也不那麼懼怕李婉兒了,當下眉頭一挑,毫不相讓的道:“那是她想打我和我姐姐,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婉兒語氣裏滿是哀痛,眼底的惡毒卻將她的情緒暴露得幹幹淨淨,“小離啊,你們畢竟是親姐妹,怎麼能夠下這樣的毒手呢!你這樣,若是你大姐將來因為腿瘸而被夫家嫌棄了,你說,她後半輩子可怎麼辦啊!”
吳彩離撇了撇嘴,卻是衝著寧如秋眨了眨眼,也懶得再和李婉兒爭辯什麼,李婉兒卻以為是自己說得吳彩離啞口無言了,麵上不由閃過一抹得意。
寧如秋眼神冰寒,猛地一腳踢在李婉兒的肩膀之上,李婉兒猝不及防,發出殺豬一般的哀嚎,“砰”的一聲飛了出去砸在了花台邊上,後背劇烈的一痛,胳膊更是失去了知覺。
“啊!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李婉兒哪裏被人這麼打過,她在嫁入吳家之前雖然也是跟人打過架,但不是抓頭發就是撓臉蛋。
“你再叫一聲,我就把你的舌頭拔出來喂狗。”寧如秋身形一晃就出現在李婉兒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冷冷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李婉兒頓時噤了聲,瞪大眼睛看著寧如秋,寧如秋轉頭對吳彩離說,“你過來。”
吳彩離一呆,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我現在給你報仇的機會,無論你現在怎麼對這個老女人,我都不會讓人來妨礙。”寧如秋對吳彩離說。
李婉兒瞪大眼睛,頓時又想大聲叫救命,寧如秋一斜眼,目光冷冷如寒刃,眼神在她嘴上流連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怎麼拔出她的舌頭。李婉兒頓時捂住嘴,阻止將要發出的求救聲,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憋屈樣讓吳彩離頓時心生暢快。
但是真讓吳彩離出手去打李婉兒,她還真心不敢,就算現在以姐姐的身手,她完全不擔心之後李婉兒會對她如何打擊報複,隻是李婉兒欺負她們倆姐妹多年,積威深重,她還沒動手,對上李婉兒惡狠狠的眼神就心生膽怯。
“你難道覺得不打她,她日後就不會報複你麼?”寧如秋有些不滿地看著吳彩離說,“這種惡狗,就是要打熟了,才不會囂張!”
吳彩離一想也對,立刻不客氣地捋起袖子狠狠扇了李婉兒一巴掌,李婉兒立刻殺豬一般地叫起來,“小賤人,你敢打我!”說著就要還手。
寧如秋雙手互掰指節,哢哢作響,李婉兒的手立刻縮回去,諂笑道,“打得好,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