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遙揖了一禮,“皇上,先皇的屍骨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沒有人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去了,燁王爺所說也有道理,你就給燁王爺一個機會,也是在替自己正名,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杜清遙身後的眾大臣都跪倒在了地上,隻有韓戰等為數不多的司霖新近提拔的大臣還站在原地,但是他們幾人的話顯然不可能在這朝堂之上翻起什麼浪花。
司霖冷冷地看向了司霆燁,“好,朕就如你所願,怎麼賭?”
司霆燁唇角勾了勾,“就賭你勾結殺手們的證據!”
司霖眼神一寒,“胡說,朕怎麼會勾結什麼殺手門!”
司霆燁淡淡地看著司霖,“所以才要打賭啊!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找出你勾結殺手門的證據!”
司霖居高臨下地看著司霆燁,然而司霆燁就那麼淡淡地站在低了好幾級的大廳之內,氣勢卻比司霖強了不止一籌,司霖臉色極為難看,“好,我賭!”
司霆燁冷冷一笑,側身對著杜清遙幾名大臣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了司天雄,道:“二哥,我們兄弟好久不見,有沒有興趣去和一杯?”
“好!”司天雄爽快的應了一聲,“正好我也有話想要問你,走!”
司霆燁點了點頭,二人誰也沒有理會坐在上位麵色極為難看的司霖,一同走出了承慶殿。
一座簡單的酒肆內,司霆燁和司天雄坐在頂樓,司天雄豪邁的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起來,“三弟,幹!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司霆燁輕輕勾起唇角,眼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下意識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方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幹!”
司天雄皺了皺眉頭,“三弟,你有心事?”
司霆燁沒有否認,連司天雄都看得出來他有心事,可見他心情的沉重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當然,這也是司霆燁沒有心情掩飾的緣故,司霆燁輕輕地抿了一口酒,道:“我在等一封信。”
“信?”司天雄眉頭再度皺了皺,卻是沒有多問,反而話鋒一轉,道:“對了,三王妃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你知道她?”司霆燁略感詫異的看向了司天雄,司天雄點了點頭,“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快就趕回來嗎?早在一個半月之前,我就接到了一封來自燁王府的書信,正是你的王妃寧如秋寄來的,她告訴我朝廷之中有大變,還說了很多有關你和大哥的事,三弟,我想要見見她!”
“一個半月前……”司霆燁卻是陷入了沉思,“所以那個時候秋兒就預感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嗎,秋兒……”
司天雄皺了皺眉頭,饒是一向粗獷慣了的他也感受到了來著司霆燁身上的濃濃的悲傷,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撓了撓頭,又灌了一大口酒。
“對不起,二哥,我……”半晌,司霆燁才回過神來,看著一旁一個人喝悶酒的司天雄,一張俊臉難得的紅了紅,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態至此。
司天雄搖了搖頭,卻也感覺到了什麼,道:“是不是弟妹……”
司霆燁點了點頭,心尖刺痛得他幾乎難以呼吸,若不是現在必須牽扯住司霖,他真恨不得能夠立刻飛去靈門,“她為了救我,中了司霖身邊的人的毒針,現在,生死不明……”
司天雄大手撓了撓頭,“三弟,你也知道,大哥一向性子軟弱,對於他能做皇帝而不是你,說實話我也是蠻意外的,但他畢竟是我的大哥,很多事,我不說你也知道,所以……”
“二哥!”司霆燁卻打斷了司天雄的話,“二哥,司霖此人毒辣超過你我的想象,你既然說秋兒早就給你寫過信,那麼對於朝廷的事,我相信你也一定早有耳聞,我知道你顧及手足之情,但你可知道,我們的父皇死的時候,生生的化為了一灘膿水,我們的六弟,現在也被他變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司霆燁極力壓抑著心底的憤怒和哀慟,盡量平靜的將一切說給司天雄聽,話到最後,司天雄也忍不住紅了眼,“砰”的一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冷聲道:“若是這些事當真是大哥所為,那他就真的禽獸不如!”
司霆燁正欲開口,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瞥到窗外撲棱而過的一隻白鴿,心下瞬間大喜,飛身而出將那白鴿抓進了手裏,司霆燁的雙手幾乎忍不住顫抖起來,鳳祺沫曾經說過,若是寧如秋平安無事,他會以白鴿送信,若是寧如秋出事,則以黑鴿報信,而現在他手裏的,分明是一隻白鴿!
“太好了,秋兒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