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聞言,眾人麵麵相覷,還是莫老最先鎮定下來,道:“聽這位姑娘的,先將人放下來!”
“好!”眾人立刻應到,同時將抬著的老人輕輕地放了下來。
“大家都散開,不要圍在這裏,我來做應急措施。”寧如秋在那老人的身旁蹲了下來,對著眾人道。
“姑娘,難道你也是大夫?”莫老看向寧如秋的眸中有了驚訝之色。
寧如秋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快速的吩咐道:“你們趕快去就近的人家找一碗水來。”
莫老看了看臉色已經逐漸發黑的老人,壓下了心底的疑問,對著身旁的幾名乞丐點了點頭,那幾名乞丐見狀,忙不迭的拿著手中的破碗討水去了。
不多時,幾人便拿回來好幾碗水,寧如秋快速將那些水灑在了老人的印堂、太陽穴、胸口等敏感的位置,刺激老人可以清醒一些,然後站起身來,示意眾人可以繼續前行了。
寧如秋幾人趕到鳳家醫館的時候,鳳逸和清河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幾個乞丐快速將老人家放到床上,寧如秋示意清河將那老人的上衣除去,然後便拿起了一旁準備好的小刀,此時,莫老卻拉住了寧如秋的手,道:“姑娘,你想做什麼?”
寧如秋淡淡地看著莫老,“我是這家醫館的坐堂醫生,你說我要做什麼?”
“什麼?”莫老麵色驚詫,“你一個小姑娘,竟然是坐堂醫生?”
寧如秋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辯解什麼,而是道:“您還是先把手放開吧,不要耽誤時間!”
“不行!”莫老卻沒有依言而行,而是定定地看著寧如秋,目光深邃,“姑娘,這可不是一般的治病救人,更何況還牽扯到了動刀子,姑娘,你還是把你家師父叫來吧,不然,你可就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了!”
寧如秋冷冷地看著莫老,“莫老,我敬你曾經是名先生,教書育人,難道你也如那世俗庸人一般,認為女子就不如男兒?”
“姑娘,我隻是看你太年輕……”
“好了,不用說了,”寧如秋冷冷地打斷了莫老,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道:“他患有哮喘,這次又被烈馬踢斷了四根肋骨,骨刺已經刺入心肺,若是不及時手術,將骨刺取出來,他難逃一死!”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莫老還欲說些什麼,鳳逸卻插了進來,冷眼看著莫老,道:“現在我們這裏隻有她一位醫生,救了還有希望,不救那病人絕對是一死,老人家,你還是放手吧!”
莫老愣愣的看著鳳逸的雙眼,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放開了寧如秋。
寧如秋沒有再多說什麼,檢查了一下病床上那老人的情況,思慮了一下,還是簡單粗暴的點了老人的穴道,本來點穴道會阻礙血脈的流通,對於老人來說並不是很好,但是這個時代沒有麻藥,以老人的身體狀況,肯定撐不住動手術的疼痛,還不如點了穴道,不過這樣一來,寧如秋就必須迅速的完成這場手術!
“準備好熱水、布條、止血藥、針線、參片。”寧如秋簡單快速的吩咐,鳳逸看了看她,立刻親自去準備這些東西,寧如秋拿起小刀,在酒精燈上過了一遍,再不遲疑,按著老人的胸口割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寧如秋盡量輕柔地將老人卡在胸腔裏的碎骨取了出來,好在那些碎骨卡入得並不深入,寧如秋的手術完成得還算順利。
其實這樣的手術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這裏是一個相對落後的時代,既沒有腎上腺素這樣的注射液,也沒有胸骨鋸這樣的專業器材,更是沒有分門別類的手術刀,整個過程,寧如秋都隻有一把小刀在操作。
好在寧如秋不是一般的經驗,在戰地的時候,她幾乎每天都要做上百場手術,其中比這凶險的情況比比皆是,隨著最後一塊碎骨從老人的心髒邊取出,這場手術也終於完成了最艱難的過程。
寧如秋示意鳳逸將參片喂在老人的嘴裏,然後取過針線,開始替老人縫合,整個過程,所有人都鴉雀無聲,這些人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麵,呆住了也很正常。
隨著最後一針縫合好,寧如秋去過撿到減掉多餘的線,然後將止血散在老人的傷口上鋪了一層,接著用布條將老人的傷口處包紮好,做完這一次,寧如秋終於鬆了一口氣,吩咐清河用熱水替老人清理身上的血汙。
莫老看著寧如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道:“他,沒事了?”
寧如秋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隻要傷口不感染就沒事了,今晚是關鍵時期,隻要不發燒,他明天能夠正常醒過來,那麼最多一個月,這位老人就能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