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點了點頭,與皇後對視一眼,二人眸中都是掩飾不住的狂熱與陰毒。
國舅很快行動了起來,拿著“噬魂”走了出去,皇後呆在昭陽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這一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她也確實是感覺到有些累了。得意忘形的皇後並沒有發現,此刻,躺在龍床上的那人,已經逐漸恢複了呼吸……
一夜無話,翌日,天剛大亮,一條黑影猛地竄進了昭陽殿,單膝跪倒在皇後麵前,道:“皇後,燁王爺沒有在燁王府!還有寧姑娘和藍將軍也不見了!”
“什麼?”皇後大驚失色,立刻站了起來,“馬傑,你好好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馬傑抱了抱拳,“屬下接到您的吩咐,立刻率人馬不停蹄趕往燁王府,然而我們搜遍了整個王府,也根本沒有找到燁王爺的影子,屬下懷疑是藍將軍的情報有誤,於是趕回了立坤宮,但是藍將軍和寧姑娘兩個人都不見了,屬下懷疑我們中了敵人的奸計!”
皇後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住,強行穩了穩身形,道:“那……國舅呢?”
“你是在找他嗎?“昭陽殿的大門猛地被人打開,強光湧入,皇後下意識的眯了眯眼,腳邊猛地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硌得生疼,皇後忍不住踉蹌了幾步,這才看清楚,腳下躺著著如死狗一般的人,正是國舅!
皇後臉色大變,看向門口的司霆燁,怒不可遏,“放肆,膽敢侮辱當朝國舅,你以為自己是王爺就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嗎?”
司霆燁負手而立,往前挪了幾步,冷冷地看著皇後,道:“皇後娘娘夜闖昭陽殿,還叫人打傷看守昭陽殿的侍衛,不知道,又是何居心?”
看著司霆燁背後站著的藍末和寧如秋,皇後臉色更為難看,卻還是色厲內荏地道:“本宮關心皇上龍體安危,前來探望,有何不可?”
司霆燁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個藥包,正是她之前拿給國舅意圖用來謀害眾皇子的“噬魂”,扔到皇後腳下,道:“皇後應該識得此物吧?”
皇後臉色愈發蒼白,卻仍是拒不承認,道:“這是什麼,本宮從未見過。”
司霆燁冷冷的看了皇後一眼,不再說話,轉而看向了寧如秋。
寧如秋歎了口氣,慢慢走上前去,道:“皇後娘娘,事到如今,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局麵,你又何必負隅頑抗?那些”
聞言,皇後看向寧如秋,眸中有濃濃的怨毒,“寧如秋,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夥同他人陷害本宮?”
寧如秋眉眼微斂,半晌,方才抬頭道:“皇後娘娘,你可知,皇上並沒有死。”
“什麼?”聞言,皇後臉色大變,終於支撐不住,踉蹌了幾步,回過頭去,然而皇上床前在就圍滿了侍衛,皇後什麼也看不到,隻能再度轉回頭來看著寧如秋,“不可能,本宮明明檢查過……”
“那隻是假死罷了,”寧如秋麵無表情,“皇上的金環蛇毒是你下的,這種神經毒素解毒之後的症狀你應該很清楚,服下解藥後,中毒之人會陷入一段時間的假死狀態,但是這種假死不會影響一個人的意識,也就是說你在這這昭陽殿中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皇上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現在,你認為你的抵死不認真的有意義嗎?”
“皇後,”此時,藍末上前了兩步,看著臉色蒼白木訥的皇後道:“您和國舅在昭陽殿中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和燁王爺還有寧姑娘我們都聽得很清楚,之所以當時沒有製止你們隻是為了清除你們背後的勢力,現在,你的所有人馬都已經被我們控製了,皇後,束手就擒吧!”
“嗬,嗬!”皇後慘笑兩聲,身體控製不住的坐到了地上,看向司霆燁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恨,“束手就擒?我辛辛苦苦布局這麼多年,現在居然因為你們幾個功虧一簣,嗬嗬,嗬嗬……”
寧如秋擰了擰眉頭,不知為何,她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卻聽皇後繼續說道:“本宮身在後位多年,為皇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是到頭來,這個該死的狗皇帝卻要廢了我唯一的兒子,不讓我的霖兒當皇帝,你們說,我能甘心嗎?!”
眾人都沒有答話,也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坐在地上那雙眼無神的皇後,畢竟是曾經的皇後,母儀天下何其風光,如今卻失魂落魄,頭發散亂,其行其狀與民間潑婦相差無幾,一時間,金碧輝煌的昭陽殿也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悲涼的氣息。
“寧如秋,你真是好本事啊!”皇後猛地看向了寧如秋,雙手微抬,目光中再度爆發出濃烈的怨毒光芒,與此同時,兩道金色的光芒猛地從皇後的袖中射了出來,直奔寧如秋麵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