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紅燭淚(2 / 3)

一對紅臘燭,徹夜流著淚。

我好不容易,說服了小英。她還小,以後的人生之路還很長,很長……現在隻能做一對掛名夫妻,等她滿十八歲時再圓房。

我和小英合衣而臥在新婚的床上,各想著各的心事。

紅燭在流淚,小英的心也在流淚。她小的時候,總愛用肥皂水,對天吹泡泡。那些大大小小的泡泡,在和暖的陽光下,五彩繽紛、通體透明,水靈靈地,非常好看。

在人生的旅途上,在與雷雨相處的日日夜夜裏,她在心靈深處,也常常吹起一串串五彩繽紛的汽泡泡,好美,好可愛,好迷人。

汽泡吹得越大,越可愛,越容易破滅。洞房花燭夜,這是一個多大,多美,多令人終生神往的大泡泡啊,可是它又破滅了……盡管雷雨用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說服了她。可希望的粉紅透明的大泡泡,必竟又破滅了。她傷心,她流淚,心中之苦,隻有在長夜的夢中,向媽媽細細的哭訴……

雷雨在想,信子死了?我不信。在《仙人台》代我守候的兩位小兄弟,是否得到了信子生死的準確信息?怎麼遲遲不告知等待,苦守的祥情?漫漫兩三年的時光過去了,如果信子還活著,她一定能到《仙人台》去,一定能苦守在那裏啊……

雷雨又在想,媽媽在哪裏,兩位姐姐在哪裏?如果她們尚在人間,我從多方打探,怎麼就得不到一點信息呢?

紅燭淚,從天黑流到天明。燭光在晨風中輕輕地搖了幾下,終於熄滅了。可是小英心中的淚還在流啊流啊,也許要流過春天,流過秋天,流到人生的終途。

按高華臨別前的指令,我和小英辦完婚事的第二天,就帶幾個精悍的兄弟,乘駕一艘中型雙桅帆船,離了住地,踏上了漫長的巡視各據點的航程。

清清白白的做人,認認真真的辦事,坦坦誠誠的待人。除惡揚善,普濟眾生,這是高華對各據點,各驛站的眾兄弟,苦口婆心的囑咐。

在雙桅船的底部放的一塊塊大壓艙石上,都有密封內大外小的洞子。其中藏有黃金……這是送給各據點,各驛站的經費。我深感此行責任的重大。

船在平靜的水麵上,徐徐向前滑行著。一群沙鷗,聚集在船的上空嬉戲,紮入水中覓食。這為我和小英海上生活,增添了無窮的樂趣。

地中海的夜景是很美的。我和小英常常久久地立在船頭看岸邊倒映在海裏的高樓,花樹和座座青山的影子。

清風徐徐吹來,如詩如夢如畫的倒影,斑斑駁駁,在水中搖曳著。一個個寧靜的港灣,燈火輝煌。

我們每到一地,都受到據點和驛站眾兄弟的熱忱歡迎。兄弟深情溢於言表。高會治軍有方,處處可以顯現出來。我離船上岸,在希臘停留很久。

希臘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它是《地中海文明》和《西方文明》的源頭。它有三千年文載曆史。

我在希臘的古都—雅典,尋尋覓覓。我在尋找一代一代又一代先哲的足跡。

書告訴我,在古代,在公元前399年6月的一個晚上在雅典獄中,有一位老人,被誣告用哲學腐蝕青年而被法庭判處死刑。

在處決前,老人散發赤足,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但雙目有神,鎮靜自若。他與幾個朋友侃侃而談,似乎忘了就要到來的處決。直到獄卒端了一杯毒汁進來,他才關上“話匣子”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飲後,他躺了下來,微笑著對前來告別的朋友說,他曾吃過鄰人的一隻雞,還沒給錢,請替他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