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下雪了。
這一天早上，蘇燕婉在床上睜開眼，隻覺白閃閃的，就喚雪兒。雪兒正在外麵玩雪，不曾聽見，連叫了幾聲才跑進屋來。
燕：外麵怎麼這樣白？
雪兒：小姐，下雪了！
燕：是嗎？我出去看看。
蘇燕婉跑出來，看見月兒正在那裏堆一個雪人。蘇燕婉便說道：母親起床了？
月兒：夫人早起來了，說難得這麼好天氣，去後院念佛了。不用我跟著，讓我過來看看小姐醒了沒有。若醒了，待會兒吃飯。我來了，小姐還沒醒，就和雪兒在這兒堆雪玩。
蘇燕婉看她們堆的雪人還差鼻子眼睛，就幫著她們一起弄。
弄完了，去吃早飯。
早飯吃罷，蘇燕婉坐在窗前看雪，有人傳蘇芄蘭來了。
蘭：燕兒，在幹嘛呢？
燕：我剛剛在看雪。
蘭：這裏看雪不好，我有一個好地方看雪最好。
燕：哪裏？
蘭：你跟我來。
蘇芄蘭帶著蘇燕婉來到花園裏的亭子裏。
燕：這裏麼？
蘭：你等一下。
說著，從襯衣裏掏出一本書，蘇燕婉一看，是一本詩集。
燕：你帶這東西幹嘛？
蘭：咦，你不知道麼？下雪配詩最好了。你不見《紅樓夢》裏有一回，她們賞雪聯詩。我們是聯不成的了，索性讀一讀也是好的。
燕：我倒記得有一回中秋夜裏，林黛玉和史湘雲在池塘邊對詩。我們倒也像她們了。
蘭：你少貧嘴，待會兒你答不出詩來我們再算。
蘇燕婉和蘇芄蘭一人手執詩集出上聯，一人對下聯。輪到誰對不出的，就罰講一個笑話。
玩了一回，她們坐下聊天。
燕：哥哥在巴黎不知怎樣呢？母親雖不說，也看得出很想念他們。
芄：你不用擔心他們，他們來信說，一切都好。
燕：那他們在那裏吃、睡都慣不慣？
芄：時間一長也就慣了。
燕：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芄：大概要幾年時間吧，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