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在眼前,冒著蒸蒸熱氣的蔬菜煲湯,季閔昊的心像是一陣陣暖流注入其中,那樣的柔軟,輕輕撫慰著他的心,這麼多年,他身邊的女人雖然多的像是換的衣服一般,隨來隨用,也不乏多少女人為了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而做出諸多的努力,使用著各種伎倆,卻從未有人讓季閔昊感到如此舒心,而這個人,居然是一直被他故意漠視的存在。
他們原本是敵對的兩個人,是命運之中完全不可能有如此交點的兩個人,但此時,小小卻將季閔昊的心全部填滿,本應該是帶來傷痛與心煩意亂的存在,卻莫名其妙的,給予了季閔昊更多的安撫,讓他的心靈得到一絲柔軟,像是置身於海洋之中,輕輕揚揚、飄飄蕩蕩。
拿著羹匙的手,帶著些許的輕顫,而那微微的顫抖,正是因為季閔昊內心情緒在不停的湧動,即便是曾經的明蘭還活著,並未離他撒手遠去,季閔昊也從未品嚐過來自於母親親手烹飪的任何餐點,而其他人,那些與他同齡的、年長的、年幼的,每一個人不是有著溫馨的童年,誰又不是在父母的懷裏被寵著、溺愛著,有著快樂的童年慢慢長大?
而他,卻不曾體會過,從未享受過,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季閔昊的內心是渴望的,如果沒有這些渴望,也不會在見到季明陽時,無意之中露出那樣開心振奮的心,更不會因為親眼得見了背叛而在意,因此而痛恨,繼而做出那些不符合他年齡的黑暗之事。
“如果不曾在意,又怎麼會去計較?”季閔昊的悲哀在於此,他卻殘忍的給予了小小更加悲哀的童年,更加悲淒的人生,季閔昊剝奪的不僅僅是小小的自由,更加殘忍的為她安排了那些讓她知道,便會心碎而死的未來。
“小小……”季閔昊抬頭看著她那充滿期待的雙眼,情緒不停的翻滾湧動,聲音也似乎有些哽咽,但是看到小小那樣期待的眼神,季閔昊隻是微微的笑了笑,盛起一勺,放置追邊輕輕吹了吹,雖然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但是這是小小偉他做的,季閔昊帶著一種異樣的心情,將煲湯慢慢入口,眼底的溫柔與笑意更濃、更烈。
“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吃?”看到季閔昊的情緒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小小雙手置於胸前,緊緊相握著,可以看得出她的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嚐試著,也想將最好的給予自己心愛的人,小小很怕味道怪怪的,讓季閔昊感覺到不入口。
看著小小緊張的神情,季閔昊的唇角微微一勾,放下羹匙,一把將小小拉進自己懷裏,緊緊的相擁著,在她耳邊輕輕呢喃著,“小小,我要是告訴你,真的很好吃,你會不會相信?”
“我……”小小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季先生在逗我玩吧,畢竟這是第一次做,味道不入口是難免的,這個我知道。”
“不是。”季閔昊的頭輕靠在小小的頭側,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之間,引得小小身子禁不住的一陣陣輕顫,“小小,雖然煲湯的味道不是很純熟,但這是小小的心意,是包含著溫暖的,也是包含著小小的愛意,我是帶著這樣的心情去品嚐,我能夠感受到小小的存在,能夠感受到小小的真心真意,所以,這是世上即便千金也難以買到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
“季先生……”小小眼眸中充滿了閃爍的光亮,季閔昊這樣的話,是她未曾想到的,心底一陣湧動著,鼻子也感覺到一陣酸楚,眼眶紅了起來,“季先生,你幹嘛要說的這樣煽情的話?聽的人家好想哭,難道你和你喜歡讓我哭嗎?”
“小傻瓜。”季閔昊抬手輕輕擦拭掉,小小眼底因為聚集了淚水,而順著臉頰緩緩滑落的晶瑩淚珠,“我不想看到你哭,哪怕是因為什麼話、又或者是開心的落淚,這些我都不想看到,我想看到的,是小小帶著開心的笑顏、幸福的笑顏,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但是我隻想盡自己的可能,給予小小最好的。”
“季先生不要再為我安排什麼,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我……”小小雙手緊緊摟著季閔昊,將自己的小臉埋在季閔昊的頸窩,是那樣的溫熱,一陣氣息湧過,季閔昊的心狠狠地顫抖著,“季先生,我隻要能夠留在你身邊就足夠了,其餘的,我都不祈求,我也不奢望,我隻想永遠陪在季先生的身邊,隻要這樣就可以。”
“怎麼可以呢?這樣我是不會滿足的。”季閔昊的手輕撫著小小的發,“小小,隻是這樣還不夠,我想給予你的,還沒有全部完成,如果……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季閔昊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對不對,畢竟,他怕一旦給予了什麼承諾,自己勢必會更加傷害小小,而唯一要做的,隻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進行隱瞞。
“你想怎樣?”聽不到季閔昊後便的話,小小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我想……”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季閔昊的手緊緊的摟著小小的腰身,像是在做著極大的努力,最終,他還是將心底的話說出了口,“小小,嫁給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