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忠當然明白柳蕙貞的擔心來自哪裏,他用手勢在嘴前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然後走到柳蕙貞麵前,小聲的對她說:“季先生現在在小姐的房間裏,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不要進去,反正他們也已經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柳蕙貞有些擔心的問道,她已經擔心了整整兩天,而這兩天裏,季閔昊雖然一直與小小在一起,卻也沒有往家裏打來過電話,並且因為他是季家的一家之主,也根本無需打電話回家彙報自己目前的情況,也正是因為如此,柳蕙貞才擔心被季閔昊帶走的小小,而且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帶走的。
看到柳蕙貞擔心的神色,季忠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嗯,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季先生和小姐之間應該沒問題,起碼還算太平,因為剛剛我看到小姐一直熟睡著,應該是沒什麼事了,而且季先生對她也有一些反常的好,並且是真的很反常,不知道他們之間都經曆過了哪些事,不過,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都不是我們可以去涉及的,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柳蕙貞聽著季忠的話,她明白季忠是怕自己再像以前那樣衝動,做出一些讓季閔昊感覺到不高興的事,於是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記得就最好了,千萬不要忘記我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季忠一隻手拍了拍柳蕙貞的肩,像是一種忠告,隨即輕歎了口氣,從她身邊走過,又搖了搖頭,然後下了樓。
看著季忠離開的背影,柳蕙貞知道這個在季家留駐時間最長的老人,心中應該有著很多季家的那些不被人知的秘密,不然的話,他也不能表現出如此的無奈,更因為是此時變得有些關於關心小小的那種舉動,一種猜測不由得在柳蕙貞心中浮現而出。
按理說,季閔昊與小小的關係變得融洽,這樣的結果應該是他們都願意看到的,但是季忠為何會讓人看起來如此憂心忡忡的樣子?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季忠一定知道那些秘密。
“他到底在擔心著什麼事?”柳蕙貞有些不解的看著那逐漸消失在樓梯間的身影,在自己心中默默的問道,隨即又抬頭看了一眼小小的房間方向,季閔昊還沒有走出來,此時她也不方便進去,於是也帶著同樣憂慮、卻不同於季忠的那種憂心離開了這裏。
季忠下了樓,站在門廳外的空地,抬頭看著三樓小小房間的那扇窗戶,這一次,他發出比之前還要讓人感到憂慮不解的沉重歎息,“季先生這樣對待小姐,似乎不是什麼和平共處的開始,而是又一場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夕,因為他們的身世,一旦像我心中想的那樣,那麼……要怎樣對外界聲稱?難道要公布季氏集團當家人愛上了自己的同父異母妹妹嗎?”
他的眉頭緊鎖,原本就帶有皺紋的臉此時更加深了兩道深深的痕跡,“雖然我老頭子知道季先生和小姐並不是兄妹,但是外界人卻不了解,他們一旦有了感情在一起,小姐隻能是那種被隱藏的身份,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季先生為了某些事情而與其他人交往的場景,那樣的生活,似乎比起之前的那種禁錮更加殘忍。”
季忠的眼眸裏寫滿了心疼,這麼多年,雖然他從未小小說過什麼美言,其實季忠心裏還是很心疼小小的,雖然季閔昊並未說明他心中產生的變化,但是通過那樣的舉動,已經活了幾十年的季忠有怎會不明白季閔昊的心中所想,況且在季家工作了這麼久,一種超驗觀色讓他多少了解一些季閔昊的某些心裏變化,並且這種變化已經不是一兩天。
再次發出聲沉重的歎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哎,一直擔憂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小姐雖然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但是季先生卻不能給她那種幸福,他們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樣交往,一旦那一天來臨,他們要怎麼辦?難道季家被下了詛咒嗎?為什麼一定要折磨他們?”
季忠心裏的話隻是這樣留在心裏,他不會對任何人說起,更不會將這些話說給季閔昊聽,因為他了解季閔昊的脾氣,隻要是季閔昊自己認定的事情,如果越是講給他說不可以,季閔昊越會違背天意去做這些事情,如果對他說這些話,隻能讓事情適得其反。
作為管家,他不能說這些,隻能看著,在事情慢慢發展,甚至發展到無法控製的局麵時,他才能夠有權利去說句什麼,因為隻有在那個時候,季閔昊才能聽進他的話、他的建議,而且那些話才是為小小真正著想,是對她最好的安排,但是現在那一切都是未成定局,那些事都還不知道要向著什麼樣的路去發展。
“走一步、看一部,順其自然吧,畢竟有些事情如果沒有做到如此,也隻是心中的猜測而已,希望我看到的隻不過是一種猜測吧。”季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向季家大宅子的另一個方向走去,因為此時他要去做另一件事,就是之前季閔昊交代的,要為小小在她的學校附近準備一個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