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就是由這句話引起的。
姚非拉篤定自己四歲時已經認識舒一辰,可是怎麼辦呢,舒一辰一點印象也沒有。
據舒赫回憶,小時候他的確去過孤兒院,也確確實實在那裏呆過一段日子,他記得那棟殘舊的建築,記得那個小小的操場,記得低矮籃球架下追逐的小朋友,唯獨不記得總是和他針鋒相對的小非拉。
偏偏不記得,他能有什麼法子?她卻非要和他慪氣,他最不耐煩她用嘉明和自己作對比,他惱火了,指著門口叫她去找她的嘉明,說完的那一瞬間,他很清楚看見她明亮的眼睛倏然變得黯淡,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嘉明,那個乖巧的孩子,來不及長大已經離開了。
他懊惱地攬她入懷,他向她認錯,她不領情,指著他的鼻子說,“好,我現在就去找嘉明。”他拉住她不讓她走,他低聲下氣求她原諒,她用力掙脫他,甚至不甘示弱地戳他的弱點。
“哼,你終於承認我妨礙你了,礙住你當丹丹的好哥哥是麼?我就知道你一直不待見我!”
吵架中的男女從來不記得自己的立場,姚非拉無理取鬧,偏偏舒一辰要火上添油。
“對,你說的沒錯,丹丹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一樣!”
“你,你無恥!”
“我怎麼無恥了?”
舒一辰氣惱地扯開領帶,姚非拉橫眉怒視他。
“你不愛我,我要和你離婚!”
舒一辰終於忍無可忍,“姚非拉,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然後便摔門而去。
結果,他直到深夜才回來。
姚非拉冷著臉看看他,轉頭繼續看電視。
不一會兒,背後有人靠近,氣場強大,呼吸溫熱。
姚非拉一動不動,隻是說:“走開點,別妨礙我。”隻不過是在看電視廣告,卻仿佛聚精會神。
舒一辰喝得微醺,頭腦微微發脹,來不及思考便傾下身去吻她的頸脖。
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溫潤如玉。
姚非拉不得不反手推他:“都說了走開!”
身後那人停了一下,溫熱的唇繼續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
這算什麼?明明才吵架過的,他們還在冷戰中!
姚非拉心裏著實氣,為他白天的態度,說話多凶啊,不能柔聲哄她麼?門摔得多麼重呀,簡直要將門框震下來。
“一身酒味,臭死了,你別碰我!”她突然站起來,使出力推了他一把,因為猝不及防,又因為酒力,舒一辰腳步微嗆著退了兩步。
他沉下臉:“不準我碰,那你想讓誰碰你?”
姚非拉不想理他,可是終究還是說了句氣話:“除了你,誰都可以!”一轉身徑自走近浴室,哐地一下將門拉上。
然而僅僅不到一分鍾之後,門又被人大力拉開。
舒一辰站在門口,薄唇緊抿。
她嚇了一跳,連忙拽住脫了一半的睡衣掩在胸前,怒道:“舒一辰,你幹嘛?”
隻是這個動作反而更加激怒了舒一辰,隻見他一言不發大步走上前來,強行拉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冰:“你說我要幹嘛。”
胸前一涼,輕薄的睡衣沿著身體迅速下滑。
“啊!”姚非拉短促地叫了聲,抬起頭就撞上舒一辰變得幽深晦暗的視線,她尖叫:“有病啊!你個流氓……”話音未落後背已重重撞在牆上。
冰涼的瓷磚讓姚非拉身體為之一凜,舒一辰的吻已經迅速地落了下來,並在下一刻狠狠咬住她的嘴唇。那麼重,可是連呼痛的聲音都隻能含糊地卡在喉間。
她掙紮著偏過頭去,卻被他大力捏住下巴扳回來,他的呼吸沉重盡數噴在她的臉邊,漸漸變得灼熱異常。她的雙手被他一隻手牢牢鉗製住,貼在冰涼的瓷磚上擺脫不了。睡衣早已落在地上,她突然抬起一條腿想要踹開他,誰知他仿佛早有準備,膝蓋立即頂上來。
舒一辰開始吻她,並不溫柔,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霸道而粗暴,她知道是剛才的氣話將他徹底激怒了。他的唇上仿佛還留著輕微的酒香,又像是火種,每過一處便帶來無盡的熱量,仿佛全身都要被點燃。
起初姚非拉還想掙脫,可是很快便漸漸癱瘓下來,身上的力氣一分一分地被抽走,而舒一辰突然停了下來,傾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回臥室,把她重重丟在床上。
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大床,姚非拉還有些迷糊,因為腦子暈乎乎的,眼神也微微迷惘,而舒一辰已經脫了衣服壓了上來,冷笑一聲:“難道你更喜歡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