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離開?”
對麵的少女點了點頭。她的聲音毫不猶豫。
“是。我打算離開。我留在這裏時間越久,這座神鯨島便越危險。我打算去尋蚩龍族——同他們做交易。”
“這樣一來,神鯨島也可以保全。”
葉玄月的神情卻帶了幾分擔憂。
“你想要去尋蚩龍族?但是若是蚩龍族別有用心呢?你可想過,若是如此的話,你又該如何是好?”
這個龍族少女看向葉玄月,冰冷的麵容之上有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葉玄月聽見她認認真真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必擔憂。不會有事的。”
“我如今的血脈,先天便能夠壓製住對方。”
“那些蚩龍族的族人,不會傷害我。”
……
葉玄月最後去見的,是葉虛庭。她還未靠近,便聽見他手中的劍刃破空的聲響,葉玄月注視著他,卻不曾靠近。葉虛庭的劍同之前不同了。之前他的劍,隨意出招,便是渾然天成。但是他如今,卻好似
重新回到了幼年時期練劍,兢兢業業地從最基礎之處一點點地磨礪。
若是出招百萬次,不知道可否喚回曾經的靈光一現。
葉玄月其實原本想要同葉虛庭……聊一聊,她擔心自家爹爹看不開。但是她看著他出劍,卻突然心頭釋然,不再靠近,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練劍。
葉虛庭練劍整整一日一夜。
葉玄月站在遠方,瞧著海岸上他出劍,也看了整整一日一夜。
她心裏頭覺得驕傲。
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當自家爹爹完全推翻過去的一切,當他完全摒棄過去的天賦,走出的卻是另一條路。而葉玄月心中卻有一種感覺。自家爹爹的劍,若是再能光芒重現,
比過往更歲月滄桑,但是卻大道至簡,簡單到什麼都沒有,隻剩了他自己同他手中的劍。
而日光照耀在她的臉龐,這少女的清冷容顏被日光渡上了一層絨絨的光,她站起身,往外走去的時候,心裏頭卻冷靜下去。
從頭再來。
這四個字很難。
但是世事本就應當無所畏懼的。
她往前走了幾步,卻看見冷莫燃站在前頭看著她,這青年抬起頭看向她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日光的朝暉所籠罩,透出偏金色的光芒,讓他的輪廓都變得溫柔起來。
她一言不發地靠近他,一步步地走到他身旁,隔了好一會兒,然後這少女輕輕地抱住他的肩膀。
這是一個帶了些溫暖的懷抱。
她知道。海風呼嘯,她的發絲被海風吹起,她站在海岸旁擁抱住他,能夠聽見他胸膛的跳動,同樣響起在她的胸口,手腕好似有風鈴響動,她身上的香氣清疏宛若穀中幽蘭,冷莫
燃覺得這樣的葉玄月讓他又心疼又動心,這少女這樣細微的柔軟,讓他覺得像是原野上盛開的白色小花,清麗得讓人不忍觸碰,生怕讓她受傷。
她輕聲說道。
“我們走吧。”告別神鯨島,明日——又是一個璀璨的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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