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沒想到會再接到趙小律的電話,從上次之後,他們的關係已經僵化,短時間內沈肆也沒想過要再見他,沒想他自己先送上門了。
當天正逢南港有事需要馮警處理,家裏就剩她和馮馮,小姑娘又鬧著出去玩,於是沈肆就想到了安心福利院。
接到趙小律電話時,沈肆剛和院長說上兩句話,就被打斷了。
“你好,哪位?”
“...老大。”
聽見這個聲音,沈肆狐疑的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這不是他原來用的號碼啊!
她歉意地對院長一笑,便走到一旁接電話。
“什麼事?”
電話裏頭,趙小律磨蹭了半天,聽起來似乎難以啟齒。
“有話你就直說吧!”
“老大,求你再幫幫我吧,除了找你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沈肆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是陳柄...我就不該相信他!他、他又騙了我!”
沈肆:“......”
“上次的事情也是他教我的,說你幫了我這麼多年,不求回報,對我必然有情......所以...我才做出那麼魯莽的事情。
可是那天你的反應也讓我悔悟了,老大,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大而已,這些天我光想著該怎麼跟你解釋了,陳柄暗中搞小動作,我,沒有發現......”
他說得極其心虛,自責以及對沈肆的愧疚,可在沈肆看來,他對不起的,隻有自己而已。
她沉默了兩秒才開口,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這是最後一次,她在心裏告訴自己。
“我剛查到了陳柄的去向,你,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有你在,我會更懂分寸!這件事我還是想私了,算是盡了最後一點兄弟情誼...”
沈肆啼笑皆非,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念兄弟情誼?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決定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趙小律生性維諾但善良,他估計也沒法對自己的朋友趕盡殺絕,她隻需要做到不讓他再被利用就對了。
“我可以幫你,但話我說在前麵,得聽我的,不能亂/來...”
“好好!”
“還有...”沈肆停頓了片刻,“這是最後一次了。”
趙小律心沉了,連著語氣也失落,“好。”
掛了電話,沈肆跟院長說要離開一陣,順便把馮馮也叫了過來。
“馮馮,媽媽有事要離開一會兒,你乖乖在這玩,聽院長的話,媽媽完事了就立刻來接你,嗯?”
“那媽媽什麼時候來啊!”
“天黑了,媽媽就來,好不好?”
“那我們拉鉤!”
“好。”
怕馮馮不樂意,沈肆叮囑得格外鄭重,索性孩子是聽進去了,不吵也不鬧的和她做好約定就繼續沒心沒肺的去玩了。
再和院長溝通了一番,沈肆便離開了。
福利院外,沈肆剛走不久,五六個穿著脾氣的大漢,表情凶神惡煞地從草叢裏出來,其中一個領頭拿著手機在彙報著情況。
“人已經走了。”
靜了幾秒,大漢點頭稱是,很快便收了線。
沈肆直奔約定好的和趙小律彙合的地方,在一棟廢舊的倉庫房裏,據他說,陳柄拿了錢準備幹一票大的生意,交易地點就在這片附近。
這地荒涼,估計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生意,沈肆觀察了一遍周圍,安靜的可怕,她頓時心生不安,而趙小律現在遲遲不出現,不祥的預感更是跟暴風雨一般強烈。
她終於意識到報警,可已經來不及了,還沒來得及拿出手機,眼前就已一片漆黑,雙手雙腳被禁錮住壓在地上。
她奮力掙紮,苦於對方人多,還都是男人,她所有的反抗都是無力的。
許是經曆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沈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不再反抗,任由外麵的人帶著走。
彎彎繞繞走了近五分鍾,她被壓著坐在下來。
她機敏的聽著外麵的動靜,她身邊站著兩個,壓送她的,有兩個人的腳步,正從她這邊來,其餘的分散在各個角落,稀稀疏疏的,應該是手下。
“趙小律,你的忙看來是不需要我幫了!”
她話音剛落,腳步聲也跟著停了,隨後便聽見一陣猖狂的笑聲。
“什麼事都瞞不過老大你啊!把麵罩摘了。”
後麵這句話是對沈肆身邊的手下說的,黑色的麵罩摘下,沈肆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她跟前的趙小律,雙手插兜裏,站姿懶散而帶著邪惡的痞氣。
沈肆視線轉移到他的身邊,看了眼陳柄那小人得誌的嘴臉,繼而又看向趙小律,他和她對上視線時,更是不知所謂的嘴角上揚,看得沈肆一頓來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肆冷冰冰地問。
他隨意的撇撇嘴,攤手道:“什麼意思您難道看不出,不是向來自詡聰明,把什麼都看在眼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