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簫看著他,心裏有些難過,這個男人,就是因為看不清自己的心,才失去了顧暖,現在竟然傷心成這樣,幸好當初,他沒有犯糊塗,硬是答應了雲舒的要求,這輩子隻娶她一個人,之所以有今天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也是他明智的緣故。
他歎了口氣說:“淩寒,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想開些,顧暖的確已經死了,丁雪柔本來是要嫁給你的,你們就差最後一步沒有拜成堂,顧暖死後,你萬念俱灰,不願意再娶丁雪柔,淩家做主將她嫁給了你二弟。”
如果說李躍飛這麼說,淩寒還會覺得他是故意不想看到他好,故意那麼編造了一個故事來騙他,可是現在,雲舒和玉笙簫已經是他最親近的人了,他們兩個也是如此說,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呢?
顧暖這段日子不在京都,並非是因為她有事回家一趟,他也真是蠢,大家都這麼說,他竟然也信了,也不想想,前段時間,南疆王派大王子,也就是顧暖兄長過來前和解協議的時,寫給皇帝的那封信,信裏將顧暖說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拋棄了未婚夫,和另外的男人也就是淩寒私定終身,話已經說得那麼絕了,顧暖又怎麼可能再回家去?
他真蠢啊,蠢。
淩寒蹲在地上發聲大哭,這段時間一直支持著他的信念,就是娶顧暖為妻,結果,顧暖死了,他的信念也沒有了,他還剩下了什麼?什麼都沒剩下啊。
雲舒十分頭疼的看著淩寒,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什麼形象啊,顧忌啊,都不管了。
玉笙簫看著他,對雲舒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去勸阻,這樣哭出來,等於一種發泄,發泄出來後,也許能好過些。
淩寒在雍王府呆到很晚,玉笙簫和雲舒不放心,特意將他送回雍王府,親眼看著他進了自己的屋子,這才放心的離開。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早,淩府的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說淩將軍失蹤了,府裏府外找了個遍,什麼地方都找不到他。
雲舒心裏一驚,擔心他出什麼事情,別不是因為顧暖死了,他就想不開,也去跳了護城河吧?如果是那樣,可就糟了。
雲舒和玉笙簫正要出去尋找,一名丫鬟慌慌張張的從府外跑進來,湊到雲舒耳邊嘀咕了幾句,雲舒頓時心神大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玉笙簫問:“怎麼了?”
雲舒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那邊要生了。”顧暖就是這兩天生,她已經找好了穩婆和乳母,隻等著小生命降臨了,可惜,真是不湊巧,淩寒這邊失蹤了,那邊也要生了,這兩個人,怎麼這麼能鬧騰啊。
玉笙簫神情凝重的看著她說:“你去那邊,我找淩寒。”
雲舒點點頭,顧暖還活著的這件事,玉笙簫終究還是知道了,枕邊人有什麼情況,又如何能瞞得過英明神武的雍王爺呢?不過,他也同意這樣對淩寒,因為那個男人不懂得珍惜,就應該受到懲罰。
等什麼時候顧暖的心結解了,也可以想辦法讓她和淩寒重聚,隻是現在,條件還不成熟。
雲舒趕過去時,顧暖正疼的死去活來,穩婆怕她咬斷舌頭,在她口中塞了一塊幹淨的手帕,她雙腿岔開,已經見紅,可孩子還沒有影兒。
“顧暖,你再堅持一下,為了孩子,用力,用力啊。”穩婆說,孩子有些胎位不正,需要用手推動,將胎位正過來,胎位不正屬於難產,雲舒擔心的不得了,兩個穩婆請的都是京都最有名最有經驗的。
“已經力竭了,需要含著人參片。”一名穩婆從丫鬟手中的托盤中取出一片早已準備好的人參片,給顧暖含在口中。
雲舒也是急了,湊過去幫著穩婆接生,可是,情勢太危險了,照這樣下去,顧暖會力竭而死,孩子也會被憋死,一屍兩命,可就太悲慘了。
雲舒有些後悔,後悔剛才沒有把淩寒帶過來,這可是他的妻兒,如果顧暖和孩子出了什麼意外,她都不敢想象淩寒的態度。
心頭如一團亂麻般,她忽的想起給淩寒施針的情形,索性從一旁的桌上拿過銀針,思索了一下運針路線,然後就一根根紮到肚子附近的穴位中。
這一舉動將穩婆嚇壞了,抹著汗顫巍巍的說:“姑娘,這可不能亂紮啊。”
“不紮你們有辦法嗎?”雲舒也是豁出去了,不管腦子中這些有關紮針的記憶是從哪兒來的,反正她就是用了,一次是用,兩次也是用,說不定還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