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不氣餒,繼續問:“大哥,您要是做不了主,不如讓車內能做主的出來,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討碗水喝,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實在找不到水源地啊。”
車夫聽了,頓了頓,挑開車簾,從裏麵拿出一個瓷壺,倒了兩碗水遞給淩寒和顧暖,兩人相視一眼,端起水一飲而盡。
車夫挑起車簾時,淩寒隨意一瞥,看清了馬車裏的情況,一位包紮的像粽子似的病人僵直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還是活。
淩寒和顧暖道了謝,繼續策馬往前麵走。
車夫見兩人一離開,立刻鑽進車廂裏,把雲舒扶起來,從一個簡陋的箱子中取出一套衣服,把雲舒身上的繃帶解開,給她胡亂的套上那套衣服,又在她臉上抹化了一會兒,接著扯落自己頭上戴著的兜裏,一抹臉,卸掉臉上的易容物,三下五除二的換了一張臉,一張與剛才全然不同的臉,然後將雲舒夾在腋下,卸了馬車,騎著馬策馬揚鞭,快速離開。
淩寒和顧暖走出一裏路,兩人同時停下腳步,淩寒蹙眉說:“我覺得不對。”
顧暖點點頭說:“剛才那馬車上的人,應該是雲舒。”兩人這段時間就從來沒有和睦過,現在,為了共同的目標,言行居然默契起來。
“往回趕。”淩寒當機立斷的調轉馬頭。
兩人拚了命的用鞭子抽打馬屁股,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原處,發現那裏隻剩下了一輛馬車,拉車的馬匹早已不知所蹤,車上的人和車夫也不知去向。
顧暖跳上馬車,從馬車上一陣摩挲搜查,終於從床榻下麵翻出一個小玩意,那是一個像撥浪鼓一樣的東西,形狀有些奇特。
她盯著那樣東西瞧了一會兒,忽然瞪大雙眼:“是南疆的額倫族,這個民族擅長蠱毒蠱術,甚是邪門兒,一向和外界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怎麼會去抓雲舒?”
對於南疆的少數民族,顧暖自然比淩寒要熟悉,額倫族是那些少數民族中最為古老邪門的民族,以聖女為王,不與外界打交道。
“額倫族既然與外界沒有聯係,又怎麼會長途跋涉的跑到中原來擄去一個王妃,這樣做,對他們可沒有任何好處。”淩寒表示懷疑。
“這支撥浪鼓是額倫族人做的,他們民族中多有手工藝者,能夠把小東西做的小巧別致,十分實用,與別處賣得不同,而且,你看著撥浪鼓上麵的特殊圖案,這是額倫族的族徽,錯不了的。”顧暖盯著額倫族的族徽出神,那是一條通體烏黑的蛇,據說,那是聖女所有的聖物,是曆代額倫族的聖物。
淩寒若有所思的看著顧暖:“照你這麼說,的確是額倫族將雲舒擄了去?可是,你們南疆國都已經歸附Z國,難道額倫族反而要負隅頑抗?”
顧暖也甚覺頭疼,她搖搖頭說:“不清楚,以前,我對額倫族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沿著馬車上的人離開的痕跡走了很遠,都沒有看到那個奇怪的車夫和馬車上的人。
淩寒和顧暖站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邊,望著大海上的波濤洶湧,神情有些迷茫:“怎麼辦?還繼續追嗎?要往哪邊追?”
背後傳來馬蹄聲,一道聲音鎮定沉著的說:“要追,我們就追到額倫族的老巢去,看看他們將我的王妃擄去做什麼?”
是即將成為新郎的玉笙簫趕來了,他的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喜袍,顯然因為著急,頭沒來得及將衣服換下,他的身後跟著幾名暗衛,暗衛如果不是遇到緊急情況,是不會輕易露麵的。
淩寒點點頭,對顧暖說:“你帶路,就算額倫族神秘,我們也要闖一闖,他們不能隨隨便便就把咱們的人帶走了。”
雲舒被從木乃伊造型裝扮成了一個老太太,雖然沒有鏡子,伸出手默默臉蛋,摸到她滿臉的溝壑就知道,她現在的造型要醜死了。
車夫也換上了老太太造型,看著雲舒,目露深情的說:“米莎,我是赤練,你的未婚夫,你不記得了嗎?你怎麼能那麼狠心,隨隨便便就找個中原男人嫁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前幾天,雲舒一直不能說話,不知這男人用了什麼辦法,她就是能張嘴,不能出聲,現在既然他問出了聲,那是不是代表著她能說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