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嚇得快要哭出來了,赤練站在一旁,並沒有要幫她的打算,隻是抱著雙臂,繼續慢悠悠的說:“雲舒,我和你說的是真的,你按照我說的做,毒蛇真的可以聽話。”
雲舒咬咬牙,不管赤練是不是拿她開心,她都要試一試,若不然,就這樣被毒蛇咬死,她這一輩子豈不是太冤枉了?
說話間,她緩緩舉起雙臂,輕輕的說道:“退後。”
那兩條盤踞在樹上,頭衝下,即將爬到樹根下的毒蛇聽到她的話,果然如赤練所說,頓了一下,然後真的開始後退。
雲舒驚訝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兩條瞬間溫順許多的毒蛇,胸膛起伏不定,她真的是太驚訝了。
“雲舒,你本是最尊貴的人,遇到玉笙簫後,卻要受他的各種欺負,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害的你傷心失憶,現在又金屋藏嬌,另結新歡,你不生氣嗎?你不覺得虧嗎?你想不想報複,對,報複,報複可以讓人心情暢快,報複他,報複他......”。
雲舒和毒蛇對峙,赤練也沒有閑著,嘴裏念念有詞,對於這些話,雲舒是不屑一顧的,可是,他的聲音和往日不同,每一個字說出來後,都隨風震蕩開來,就如用了回音器,將聲音一圈圈的回放出去,一蕩一蕩的,就那麼輸送進了她的大腦。
她盯著那兩條毒蛇,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幕幕令她傷心的景象來,雲舒隻覺得胸臆間升騰起一股難以掩藏的悶氣,如同氣球膨脹一般,越來越漲,不可收拾。
眼前一黑,後麵的事情她就記不清楚了,等她清醒過來,駭然發現,她竟然站在幾具皚皚白骨旁,仔細辨認,那白骨應該是大型食肉動物的,不是獅子便是老虎。
隻是,她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雲舒怔怔的盯著腳下的白骨發呆,遠處卻傳來一聲聲尖叫。
尖叫聲驚醒了正在沉思的雲舒,她抬起頭,怔怔的看向前方,玉笙簫就站在不遠處,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發出尖叫的正是那個討厭的劉月,原來,她失蹤這麼久,劉月竟一直陪在玉笙簫身邊。
雲舒想到昨天見到的那一幕,又看到腳下的皚皚白骨,胸臆間一股腥味湧起,她彎下腰,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玉笙簫衝過白骨來到她身邊,扶著她的手臂,輕輕為她拍打著後背,柔聲說道:“媳婦兒,你沒事兒吧?”
雲舒嘔吐了好一會兒,直到胃裏再也乜有什麼東西可吐了,這才站直了身體,冷冷的看著他,冷哼一聲說:“殿下不陪著美人,來看我做什麼?”
玉笙簫臉色變了變,輕聲笑起來:“哪兒有什麼美人,我的美人一直都是你,媳婦兒,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還要繼續散步,這林間的空氣真是好的很,比宮裏憋悶的空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樣的話如果被別人聽到了,一定覺得她冒犯皇威,可玉笙簫就像沒聽到一樣,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會裝聾作啞。
“殿下,我們還是快點兒離開這裏吧,月兒怕。”劉月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向這邊靠過來。
雲舒眼中的嘲諷之色更濃了,冷哼一聲說:“殿下,別讓美人等急了,傷了美人心可就不好了。”
玉笙簫有些氣急敗壞的對手下說:“送劉小姐回劉府,從現在開始,不準她出劉府一步,另外,本殿下做個媒,給她和財政司司長牽個姻緣線,回頭你去準備一下。”
玉笙簫這麼一說,劉月立刻臉色慘白,她急忙上前扯住玉笙簫的袖子,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目中有淚:“殿下,月兒會乖,不會觸王妃黴頭,求求您,讓月兒留下吧?”
雲舒已經不想聽他們的對話了,她隻覺得,繼續呆下去,她會被氣死。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樹林,樹林外麵駐紮著一支軍隊,為首一人她認識,正是許久不見的聶崢嶸。
聶崢嶸在幫玉笙簫做事她是知道的,隻是,她不知道聶崢嶸已經成了玉笙簫的近臣,是他背後強大的支持力量。
聶崢嶸看到雲舒獨自一人出來,便知道玉笙簫一定是惹了她生氣,兩人沒有解開心結,作為近臣,替玉笙簫分憂也是聶崢嶸分內的事情,更何況,兩人交情頗深,惺惺相惜,斷不可能看著兩人從此嫌隙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