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言又給尹諾打了個電話,結果還是無法接通,尹諾那個人,認死理,隻要認準了的事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在醫院盡心照料聶崢嶸直到他醒來,不過是擔心他的身體,擔心他再也無法醒來。
可一旦他醒過來,她就又開始思考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聶崢嶸是重視她,不忍她為了和他在一起,忍氣吞聲,連像樣的婚禮都不能舉辦,他要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同時,他又接過了聶家的重擔,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聶家在他手上就這樣完蛋,為了尋求兩全之法,他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卻沒有考慮過尹諾的感受,她會擔心,會害怕,會流淚憂傷。
也許,他考慮過,所以,在解決了聶老爺子的事情後,他選擇不去見尹諾,不告訴她他的去向,以為這樣,她就會安心生產,直到他回來。
可是,尹諾那樣冰雪聰明的女人,又怎麼會猜不到他的用意?她一邊和雲舒裝糊塗,一邊用自己的人脈查找聶崢嶸的下落,然後,聽說他反恐受了重傷,性命不保時,她整個人就不太正常了。
雲舒記得,尹諾離開的前幾天,每天都精神恍惚,有時候叫她她都沒聽到,之所以沒有一下子趕過去,可能也是在考慮,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最後,情感戰勝了理智,她義無反顧的去了聶崢嶸治療的那家醫院,精心照料了聶崢嶸幾個月,連生孩子也是在那裏。
可以說,聶崢嶸的命是她從鬼門關裏拉回來的,可把他拉回來後,她卻離開了,因為她覺得失望,覺得聶崢嶸和他心意不想通。
也許有人會說她矯情,其實,這不是矯情,如果他們兩個隻是普通的關係,無論聶崢嶸怎麼做,都不會影響到尹諾的情緒,她不會做出這麼決絕的事情,正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恨之切啊。
聶崢嶸是兩天後醒來的,他躺在病床上,看到雲舒進來,激動的想要下床,被雲舒製止了:“聶少,你別下來,我沒有諾姐的消息,不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想,她隻是暫時躲起來不見你,你要是想找到她,就先把自己身體調養好,你個樣子去見她,我想她會更惱火。”
聶崢嶸無力的靠在醫院病床的靠背上,思忖片刻,點點頭:“雲舒,你說的對,我聽你的,把身體調養好,你能不能,能不能......”。
聶崢嶸本來想請雲舒在得到尹諾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他,可又覺得自己做錯了,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雲舒笑了笑:“聶少,你放心,如果諾姐給我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畢竟,我是真心希望諾姐幸福的,她就算離開了,也必然是帶著牽掛和憂傷離開的,不解開心結,她不會真心快樂的,而能夠讓她解開心結的人,隻有你。”
聶崢嶸囁喏著:“謝謝。”
雲舒又問:“聶少,雖然諾姐把你們的兩個孩子留給了我,但我還是想征求一下你這個做父親的人的意見,你是要親自帶孩子呢,還是由我來一起帶?”
聶崢嶸歎了口氣:“雲舒,諾諾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肯定不如你細心,孩子還是由你來帶,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向我開口,我會定期來陪陪孩子們,還有,謝謝你,讓你費心了。”
雲舒皺皺眉頭:“聶少,你這話我不愛聽,以後不要和我道謝,也許我還有事情要麻煩你呢。”
聶崢嶸笑了:“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傾盡全力去做。”
“那就好。”
聶崢嶸忽然想起他回A市找尹諾的時候,聽說了玉笙簫和雲舒的事情,想當初,玉笙簫把雲舒寵得簡直上了天,短短幾個月,就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玉笙簫居然另結新歡,那個林希兒,他總覺得有點兒印象,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雲舒也躲到普羅旺斯這麼久,這麼久?聶崢嶸挑挑眉,他明明記得,雲舒前不久還在A市出現過,難道,有兩個雲舒存在?
一想到那種可能,他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那樣,玉笙簫會不會被蒙在鼓裏?他們夫妻兩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想到這裏,聶崢嶸故意含糊其辭的問:“雲舒,你家孩子他爸沒有過來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