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政委欣慰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陪著水政委呆了好久,又伺候他喝了些營養湯,雇了高級護工,然後才放心的離開療養院。
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雲舒挽著玉笙簫的胳膊,在醫院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小道上走著。
冷風襲來,雲舒驀地打了個寒噤,玉笙簫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他肩上,表情嚴肅的說:“讓你多穿衣服就是不聽,萬一凍感冒了怎麼辦?”
雲舒笑嘻嘻的說:“不會凍感冒的,我這會兒心裏暖烘烘的,心裏暖,身體和跟著暖起來,我心情這麼明媚,又怎麼會招惹感冒呢?”
玉笙簫無奈的看著她,沒說話。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雲舒和玉笙簫就在附近的飯店裏隨意吃了一口,回家休息,一進門,尹諾寂寞的電話就又打了個過來。
雲舒立刻嚴肅的說:“諾姐,你那邊現在是什麼時間?你要注意身體啊。”
尹諾不在意的說:“能什麼時間啊,我實在睡不著了嘛,妹子,和我聊會兒。”
雲舒脫了玉笙簫的外套,坐在沙發上,驀地想起今天水曼雲說的話,她說下周她和聶崢嶸將要訂婚,這個消息太驚悚,要不要告訴諾姐呢?還是不要了吧,萬一她想不開,跑回來可就自投羅網了。
雲舒自以為是的隱瞞著,沒想到,一打開電視,當地新聞了播的都是這條消息,聶家和水家都屬於名門望族,兩家聯姻這樣的大事的確是很轟動。
然後,雲舒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新聞了已經播了,報紙上就會寫,報紙上會寫,網絡上也會寫,現在社會,信息這麼發達,雖然諾姐遠在普羅旺斯,可若有心人想要讓她看到,就一定會看到。
哎呀,怎麼辦呢,好糾結。如果她自己看到報紙,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倒不如先由她來告訴諾姐這個消息,然後勸勸她。
她今天試著給聶崢嶸打過電話,結果發現,他已經完全被聶老爺子控製了,情況不明,真是急死人了啊。
尹諾見雲舒半天不吭聲,便有些不滿的說:“妹子,你想什麼呢,和我聊天還在走神兒,一點兒都不專心,我生氣了啊。”
雲舒急忙說:“沒有沒有,我是想起一件事,諾姐,你今天身體怎麼樣?還好吧?”
尹諾說:“嗯,那當然好了,我的身體又多好啊,該吃吃,該睡睡,也不孕吐,也不難受,舒服著呢,你剛才說想起一件事,什麼事啊,說給我聽聽。”
雲舒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的問:“諾姐,假如,哦,我說的是假如,假如聶少為了權宜之計,答應了訂婚,你別急啊,我說的是假如他為了孩子和你的安全著想,暫時采取了迂回之術,你會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尹諾半晌沒有吭聲,雲舒等的有些心驚肉跳,都說孕婦的情緒都波動很大,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這時候,尹諾開口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事情很糟糕,這幾天,崢嶸一直沒和我聯係,我不敢給他打電話,怕被聶老爺子接起來。”
雲舒沒有說話,她就覺得吧,她諾姐真是個聰明的人,平時馬馬虎虎,總覺得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其實吧,她心裏跟明鏡兒似的。
“諾姐,真是對不起,今天水曼雲特囂張的過來和我說,下周一要和聶崢嶸訂婚,我覺得與其讓媒體告訴你這件事,不如讓我告訴你,我的意思是,聶崢嶸還被扣著,什麼意思不明了呢。”
玉笙簫從她手裏拿走手機說:“尹諾,你千萬不要回來,這是聶老爺子設的圈套,他就想試試你和聶崢嶸的感情,如果你回來了,就會中計,你和你的孩子就都保不住了,你們的未來就真的完了。”
尹諾前所未有的冷靜:“這個結果我想到了,沒關係,我能承受,這段時間,靜下來的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聶崢嶸真的娶了別人,我會怎麼樣?想來想去,還是一個答案,即便他娶了別人,我依然愛他,依然願意給他生孩子,所以,我不會回去,我相信他不會辜負我。”
雲舒就在旁邊,這番話自然聽到了,心裏為他們這種相互信任而感動,然後又為聶老爺子的做法而不齒。
掛了電話,雲舒小貓似的窩在玉笙簫的懷裏,有一下每一下的在他胸口畫圈圈,然後愁腸百結的說:“笙簫,你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啊,這麼多煩心事,你瞧瞧,我們周圍的人都有這麼多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