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旭垂下胳膊,滿眼憂色的看著他,沒有拒絕,柳乘風將他攬入懷中,用盡全身力氣,仿佛想把他嵌入骨血,永不分離一般。
這個擁抱真的是那麼簡單和純粹,良久,柳乘風放開他,傷感的說:“兄弟,好好過,不然,我的心裏會不甘心。”
王子旭點點頭,輕輕的說:“你也是。”
雲舒和玉笙簫出去采買,家裏的大廚選了玉氏旗下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兩名,助手若幹,家庭派對來的人多的話,做飯很費功夫。
等他們從菜市場買了菜回來,去接吳茵的車也剛好進了院子,歐陽宇拉開車門,將吳茵恭敬的扶了下來。
雲舒和玉笙簫雙雙迎出去,對於這個姨媽,雲舒是打心眼兒裏熱絡不起來,她就是事兒媽的代表,一出現,代表著事情不斷。
“姨媽,回國這段時間您過的可好?”玉笙簫過去扶著吳茵的胳膊,不管她曾經怎樣使詭計對付過雲舒,她都是悉心撫養他長大的姨媽,過去的雲舒已經不計較了,隻要姨媽她一心向善,也許,後麵的日子,他們可以一起幸福的度過。
“過的很好,很平靜,除了有些想念艾米,其他的,很順心,我本來就在莊園裏住了那麼多年,回到熟悉的地方,又每日念經,心靜了不少。”吳茵說話時,目光不再如過去那般淩厲,微微有些柔和。
雲舒跟在玉笙簫後麵,探究的目光在吳茵臉上掃了掃去,也跟著玉笙簫問候了一聲:“姨媽好。”
“嗯。”吳茵破天荒的對她笑了笑:“雲舒最近胖了些,氣色甚好。”
聽到這話,看到她臉上的微笑,雲舒直覺的不真實,這是過去那個屢屢針對她的吳茵姨媽嗎?這是那個盛氣淩人搧她耳光的吳茵嗎?這是哪個趾高氣昂站在學校門口警告她的吳茵嗎?
如果不是對她這張貴婦臉印象深刻,雲舒幾乎以為她出現了錯覺,認錯了人,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勉強笑道:“謝姨媽惦記,最近是胖了。”
吳茵這次回來,沒有像上次那樣穿的像個花枝招展的貴婦,渾身上下綴滿了金銀首飾,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她是個貴婦,有身份有地位的貴婦。
這次則不然,她穿著樸素,顏色偏深,素顏,頭發簡單盤著,沒有了那些脂粉的裝飾,皮膚上的皺紋便露了出來,不過,這樣素淨的她比原來多了些安定祥和,少了些淩厲和俗氣。
玉笙簫也覺得驚訝,吳茵姨媽從十歲時就開始陪在他身邊,其實,與其說是陪,不如說她充當的是保姆的角色,在他和玉恒遠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監管著他,不讓他出事,吃好穿好而已。
那時候,他對和母親是姐妹的吳茵姨媽很親近,總覺得親近她就是親近了自己的母親,心裏也能少留一些遺憾。
多少次打雷的夜晚,他驚慌失措,都是吳茵姨媽陪著他,一夜不眠,當然,姨媽是個俗人,有她自己的一些俗事,比如穿著打扮,不知是因為年少時因穿著不好落下遺憾,還是真的就有那種一夜暴富的心理,總之,她的打扮,玉笙簫從來不敢恭維。
他跟姨媽在一起相處名兒上說的是十幾年,其實也就是每年的寒暑假過去那麼一段時間而已。
即便他和玉恒遠相處不好,玉家也絕對不允許他這個長子不學無術,缺乏內涵,所以,每個休息日,他都被那些課外班排滿了日程,不要詫異玉笙簫的多才多藝,每個人的成功並不是一出生就成功的,而是通過後天的努力。
那些年,他真的十分努力,拚命的學習,拚命的出人頭地,把業餘時間都排滿了,讓他的大腦裏沒有空閑,也就沒有機會再去想母親。
對於姨媽的趾高氣昂和艾米的跋扈刁鑽,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用時時在一起生活,不會有那麼多磕磕碰碰,他也不用去費那個心。
直到他娶了雲舒,他才知道姨媽的心思,原來竟然是想讓艾米嫁給他,做玉氏的少夫人,這種想法讓他很無語,礙於她是長輩,又對他有恩,不能徹底和她撕破臉皮。
但是,她這種對他生活強加幹涉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前段時間,玉笙簫是的確對吳茵很冷淡。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艾米的死讓她失去了盼頭,總之,這次見麵,吳茵姨媽帶給他的震撼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