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激他,他就表現的很正常,可若是犯了他的忌諱,對不起,別跟他將那些大道理,他不想聽,也沒有那個M國時間去聽。
聶正陽已經好多年沒見過自家兄弟這個德行了,隻見他鬆了鬆領口,歪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斜睥著他,仿佛在說,你繼續說,不過,你說你的,我做我的,和你無關。
“你--”,聶正陽氣噎,回憶起這家夥小時候的事情,那是青春叛逆期吧,有一次,他和同學去網吧玩,因為路見不平,和人幹了起來,被人用小刀劃了一下手臂,這下子惹毛了他,抄起一板磚蓋在人家頭上,幸好沒有傷及要害,縫了十幾針啊。
家裏人又是賠償又是道歉,他可好,大爺似的,就認為他是正當防衛,沒有錯,拒絕道歉,因為這件事,老爺子關了他三天禁閉,也沒讓他的嘴軟下來。
這家夥,從小就是吃軟不吃硬的玩意兒,不過,說軟話,你也得看是誰跟他說,如果是尹諾說,那一準兒行,如果換了別人,可就未必了。
聶正陽這時候想起來,覺得一家人真是糊塗,這倆家夥那時候分明就互相看對了眼,一直曖昧多年了,偏偏老爺子覺得尹諾這丫頭本事,把他家老幺整的這麼聽話,一有什麼狀況,就把尹諾派上去了,這下好了,如果老爺子知道這倆孩子就是因為他的“撮合”才走到了一起,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可是崢嶸,咱家男丁就咱倆,我走了商道,注定與官途無緣,你不一樣,你還年輕,在部隊職位又高,潛能又大,還有升職空間,光耀明媚......”。
“大哥,你別給我說那些虛的,什麼官位,榮譽,百年之後,誰還記得呢?再說,花無百日紅,再大的家業,也終有散的那一天,不過早晚而已,咱們老聶家已經夠榮耀的了,把機會就讓給別人吧,其實,我對仕途也很淡,我這個人看著強勢,其實和你一樣,沒什麼追求,唯一一個心願,就是和諾諾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聶崢嶸吐了一個煙圈,慢悠悠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聶正陽沒有說話,同時男人,又是兄弟,他當然明白,聶崢嶸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決心絕不更改了。
他歎了口氣,站起來拍拍他的肩:“我沒法勸服你,也沒有立場勸服你,畢竟,在這種問題上,我起了不好的表率,也許,我是家族的罪人......”
“大哥,人各有誌,你別把責任強往自己身上拉,路是我自己選的。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事兒也許可以這麼認為,我和諾諾的緣分是天注定,注定我們倆相遇在聶家,相守一生,跟其他人無關。”聶崢嶸不忍心大哥自責,將話題拉過來。
聶正陽看著他,這個小時候沒少胡鬧的愣小子,現在也長成了錚錚鐵骨的男子漢,可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也不例外。
他幽幽的歎了口氣說:“你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自己看著辦,但是切記,要穩妥,講究分寸,不要失了聶家的體麵。”
聶崢嶸重重的點點頭,這段日子以來,如果不是怕失了聶家的體麵,他根本就不用這麼為難,也不用這麼讓諾諾受委屈,以至於兩人這都有孩子了,還依舊見不了光,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尹諾見聶崢嶸被聶正陽叫到了書房,生怕聶正陽又提什麼不好的事情,便一直忐忑不安著,鄒女士見狀,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諾諾,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寶貝,沒有人會比我更希望你過的好,你和崢嶸在一起,知根打底的,本來是件好事,但壞就壞在你們的身份上......”
“媽媽,我知道,我們讓您們為難了,可是,我們從小在一起,這些年度過了多少難忘的日子,我們的生命已經融入彼此中,再也不能分離了,決定在一起的時候,我們也曾經認真考慮斟酌過,可是,情之所至,相信您比誰都了解,所以,媽媽,對不起,我們是真的想在一起,請您成全我們。”尹諾動容的說。
鄒女士歎了口氣,她就這麼一個女兒,不成全又怎麼樣呢,撇過聶崢嶸的身份不說,這個女婿,她覺得還是很靠譜的,隻是,這身份和後續的事情怎麼辦?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母女倆正糾結著,聶崢嶸從書房出來回到了臥室,一抬頭,看到這母女倆齊刷刷的看向他,那神情,那表情,那眼神,還真是相似,兩人本來就長得像,加上表情動作,生生就是一對姐妹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