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崢嶸被聶正陽一腳踹出老遠,然後爬起來,聶正陽雖然不是軍人出身,但家裏的老爺子是行伍出身,從小到大,他們哥兩就被軍事化管理,學習些腿腳功夫是必然的。
這一腳可用足了力氣,踢得聶崢嶸氣血翻湧,險些吐出一口血來,他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胸口,重新跪到鄒女士麵前,垂頭認錯,態度虔誠:“大嫂,我和諾諾兩情相悅,請你成全。”
鄒女士將頭別向一旁,痛聲說:“不可能,等諾諾醒來,我會勸她拿掉孩子,然後,帶著她遠遠的離開,你們兩個,絕對不可以。”
聶崢嶸眸色一暗,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幸好,有雲舒出的那個餿主意,不過,主意是損了些,可看眼下情景,打親情牌是最有效的了。
他一聲不吭的跪著,正在這時,醫生從外麵敲門進來,聶正陽不動聲色的拽起聶崢嶸,家裏的事情,不宜被外人知曉,尤其,他們這個家族是有頭有臉的,絕對不能傳出一絲一毫不好的消息去。
醫生麵色沉重的將一份檢查報告遞過來:“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聶崢嶸湊過去剛要說話,被聶正陽狠狠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鄒女士清了清嗓子說:“我是她媽媽。”
“哦,女士,您的女兒身體出了些狀況,子宮壁較薄,特別容易滑胎,如果這一胎保不好,是極有可能導致不孕的,所以,千萬仔細照料著,不能生氣,不能勞累。”醫生特別叮囑。
鄒女士身體又是一震,喘息了一下,勉強上前問道:“醫生,如果把她這個孩子拿掉,以後會不會受影響?”
醫生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鄒女士道:“夫人,這可是冒險行為,她的子宮壁本來就薄,如果貿然打胎,會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就算沒有大出血,也會導致不孕,你們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
“可--”,鄒女士還想說,可是,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啊,聶正陽見狀,拉住她的手,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了解自己的媳婦兒,如果傷害了尹諾,或者真的導致尹諾大出血或終身不孕,鄒女士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了,現在隻是名聲不好聽些,也不是沒有辦法。
醫生反複叮囑:“你們一定要考慮清楚了,要慎重,不可貿然行事。”
聶正陽很好的答應了。
夫妻兩坐在病房裏一籌莫展,鄒女士垂淚:“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正陽,你說,到底該怎麼辦?”
聶正陽想了想,歎了口氣說:“素素,雖然這件事不應該,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得麵對,諾諾的身體是這個樣子,我們誰都不舍得傷害她,所以,孩子還是生下來,隻不過,讓她快點嫁人才行。”
鄒女士愕然:“你是說,讓她帶著肚子嫁給別人?你要讓她一輩子受人白眼?”
聶正陽尷尬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找個愛她的人,又不嫌棄她的孩子,都說生的不親養的親......”。
“不行,絕對不行。”鄒女士激動的站起來,在地上轉了幾個圈說:“那對對方不公平,而且,那是你聶家的種啊,你要讓他跟別人的姓?”
聶正陽臉色暗了暗,的確,那是聶家的種。
“你們就別爭論了,我誰也不嫁,自己帶著孩子去國外過去,找一個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做個單親媽媽。”尹諾有氣無力的說。
“諾諾,你醒了?”鄒女士氣歸氣,可終歸隻有這一個女兒,再生氣也得以她的身體為重。
“嗯,媽媽,爸爸,你們就別為難了,我抗的過去,隻是,這件事給你們丟臉了。”尹諾垂下頭,一副做錯事的小學生摸樣。
她現在這個樣子,這樣的身體,再多的責備也於事無補,聶正陽歎了口氣,和鄒女士對視一眼,如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
雲舒做了欺騙鄒女士的幫凶,看到她一臉憔悴的走出來,心裏很愧疚,走上前牽著鄒女士的手說:“伯母,其實,諾姐的孩子生下來,我和笙簫可以幫著養,對外可以稱是我的孩子。”
鄒女士眼前一亮,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聶正陽抬眸望向玉笙簫,這種事情,別人說了不算數,得看玉笙簫的意思,因為,如果對外宣稱是玉笙簫的孩子,那就涉及到繼承權的問題,就算他們可以提前簽署一份協議,不要繼承權,可又不知道玉家能不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