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簫不動聲色的拂開她的手,眉眼淡淡的說:“我還有事,讓何政陪你們去吧。”說完,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艾米狠狠的跺跺腳,轉頭求助似的望向貴婦:“義母--”。
貴婦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嗔怪道:“還不是怪你自己沒本事,留不住他?”
艾米咬牙,但轉瞬便已笑顏如花,親昵的挽著貴婦的胳膊:“義母,艾米不是還有您幫我嗎?您是不會想看到笙簫哥哥在婚姻大事上犯糊塗的,對吧?”
貴婦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背,和藹的笑道:“你呀,這些小聰明多用一些在笙簫身上,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抓不住他的心了。”
艾米扁扁嘴,卻也知道義母說的是實情,可是,不是她努力就能奏效的,笙簫從小就生性冷淡,不喜與人交流,有什麼心事都放在心上,雖說她對付其他男人有一套,可把對付其他男人的那一套放到玉笙簫身上,就行不通了啊。
玉笙簫腳步匆匆的走出去,王子旭也跟著出去,他一溜小跑來到玉笙簫身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氣喘籲籲的說:“大哥,你傷了小嫂子的心了。”
玉笙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犀利:“放開。”
王子旭訕訕的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沒有再跟上去,隻是在後麵望著他,撇撇嘴道:“有你後悔的時候。”
雲舒沒有捂臉,微風拂動,清涼的風讓她臉上的痛微微輕了些,可其實,臉上的痛哪兒有心裏的痛更深?
她麵無表情的走在大街上,仿佛走在了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中,所有的人都離她遠去,獨留她一人,孤寂而無依的走著。
紅燈亮了,她沒有看到,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在她身邊險險的刹住車,司機從窗口探出頭,怒罵道:“你找死啊?”
雲舒緩緩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司機,眼中的死寂令司機害怕,他皺皺眉頭,嘀咕“神經病。”然後一踩油門,汽車繞過她走了。
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可再多的白眼也抵不過玉笙簫冷冷的注視,她忘不了他冷漠的眼睛,冷漠的神情,忘不了他有力的大掌鉗製著她纖細的手腕,冷冷的命令:“向姨媽道歉。”
道歉,她為什麼道歉?就因為她無意中招惹了天之驕子玉笙簫嗎?她們身份高貴,就可以把她的尊嚴踩於腳下,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侮辱她,甚至給了她一記讓她終身難忘的耳光。
那是羞辱,長這麼大,她父母疼她還來不及,何曾動過她一個指頭,長這麼大,周圍的人都很友善,何曾如此侮辱過她?五個清晰的指頭印還留在一側的臉頰上,提醒著她,他和她身份懸殊,不可高攀,這就是高攀的代價。
是的,代價。
雲舒苦笑。不知走了多久,她終於回到了A大的校門口,手機在包裏震動,鈴聲是她新換的,那天和玉笙簫對唱過的情歌。
她掏出手機,上麵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藍天打來的,這個手機號是新換的,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別人,隻有藍天知道。
按下接聽鍵,藍天那溫潤好聽的聲音溫柔的傳來:“喂,雲小妹,在哪兒呢?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聽到他一如既往的關心的話語,雲舒忽然悲從心來,像是找到寄托似的,哽咽著說道:“藍天哥哥--”,聲音裏充滿了委屈和無助。
藍天頓了頓,聲音明顯焦慮起來:“傻丫頭,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雲舒在學校大門旁的蹲下來,捂著嘴,哭出聲來,從來沒有過這麼多的悲傷,從來不知道傷心原來是這種感覺,痛徹心扉,胸臆間似堵滿了棉花,脹脹的,無處排遣。
從宿舍跑到大門口,藍天隻用了十分鍾,當一名外形出色的年輕男子在校園中奮力狂奔,無疑會是校園中一道獨特的風景。
當藍天氣喘籲籲的找到躲在牆邊的雲舒,並把她攬入懷中後,四周女生羨慕的目光投射過來,空氣中的熱度也度度攀升。
雲舒不顧形象的靠在藍天懷裏放聲大哭,藍天憐惜的托起她的臉,目光掃到她臉上清晰的五指印時,目光一冷:“小丫頭,這是誰幹的?”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恨不得將她所受的疼痛和羞辱一並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