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爸爸曾經因為她馬虎丟掉學費的事嘮叨了她整整三天,從那之後,爸爸一嘮叨,她條件反射似的,眼皮就發沉,就算剛剛睡醒,她也會立刻有昏然欲睡的感覺。
“額......爸爸,人家想和你多呆幾天嘛,馬上就要開學了,如果辦宴席的話,一定會耽誤很多時間,我不舍得您操勞嘛......”覺察出雲爸爸的用意後,雲舒立刻過去挽了他的胳膊,嗲著音撒嬌,沒辦法,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她爸爸就吃這一套。
果然,雲舒一撒嬌,雲爸爸的眼神立刻變得軟軟的,用寵溺的語氣歎息:“你這孩子,爸爸不是怕你吃虧嗎?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寒假回來再辦吧?”
雲舒高興的跳起來,“爸爸,你最好了。”
玉笙簫站在旁邊,欣賞著父女兩的互動,隻覺得肌膚表麵小疙瘩在蔓延,瞧雲舒那個傻樣兒,撒嬌時像小狗討主人歡心時快樂的撒歡兒,能不能不那麼肉麻啊?
他強忍著甩袖而去的衝動,耐著性子看那父女兩膩歪完,然後嘴角上揚,扯出一抹最標準的笑容:“爸爸,既然這樣,我尊重雲舒的決定。”
雲爸爸斜睥了他一樣,收起一臉笑容,挺直胸膛,姿態立刻就高起來:“隻是暫時不辦了,雲舒這孩子戀家,想和我多呆幾天,放了寒假是一定要辦的,到時候,你們倆趁著放假進行一次蜜月旅行,這年頭都流行這個,前段時間老張家的姑娘就去法國巴黎蜜月旅行了,拍了好多照片,還給我們這些老鄰居帶了巴黎的美食,瞧人家那個甜蜜......”。
玉笙簫算是覺出味兒來了,人老了都是有虛榮心的,一邊擔心著女兒的終身幸福,一邊惦記著在親朋好友麵前長麵子。
想到此處,他急忙迎合道:“爸爸,那是一定的,酒席就定在寒假辦,蜜月旅行您和雲舒定地方,不要怕花錢,一定要選最好的。”
雲爸爸立刻滿意的點點頭,看著玉笙簫的眼神也柔和親切了許多。事情既然定了下來,他便也心滿意足的進廚房忙活去了。
玉笙簫也沒閑著,脫掉外套,往廚房走去,雲舒一轉身,看到玉笙簫手裏拿起一個土豆就要削,他的裏麵穿著一件黑色絲質襯衣,戴著昂貴的金袖口,怎麼看著也和廚房格格不入。
她從廚房裏找了一件新的罩衣,走到他麵前說:“別弄髒了衣服,穿上吧?”
玉笙簫直起腰,張開雙臂,笑吟吟的說:“我手裏拿著東西呢,你給我穿。”
雲舒有些為難,他的個子太高了,一米七的她隻及他的肩膀,套罩衣需要將帶子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樣的身高差讓她隻得踮起腳尖,用力往上探。
玉笙簫並沒有彎下腰,隻是戲謔的看著她費力的把罩衣帶套到他的脖子上,放下腳尖時,雲舒長出一口氣,一不留神,身體沒站穩,向前一撲,撲到了他的懷裏。
玉笙簫趁勢摟住她的腰,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臉蛋上親昵的刮了一下:“慢點。”
雲爸爸回頭去看,見自家姑娘和姑爺正親昵的抱在一起,四目相對,濃情蜜意,感情好的真是沒法說。他轉過頭,欣慰的笑了笑,心中頗多感慨,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玉笙簫見雲爸爸不再看他們,便邪惡的在她耳邊低語:“你這算是投懷送抱?”
“去你的。”雲舒惡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匆匆給他係好腰上的帶子,走出了廚房。
大約是女婿會做飯,還是廚藝高手的事情取悅了雲爸爸,又大約是玉笙簫把商場上籠絡客戶的那一套用在了雲爸爸的身上,總之,當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從廚房出來時,兩人麵上都帶著微笑,氣氛那叫一個融洽。
玉笙簫受過良好的教育,飯桌上的禮儀無可挑剔,反觀雲舒,就要差了許多,雲爸爸一邊吃,一邊偷眼掃過女兒女婿,看到女兒滿手是油的剝著一隻油燜大蝦,雙眼像找到獵物的野獸一樣,終是無奈的歎息,看來,他還是沒有把女兒教育好,嫁到玉家這樣顯赫的家庭中,要時時刻刻把形象擺在首位。
玉笙簫雖然冷漠,但許是在商海摸爬滾打久了,慣會察言觀色,看到雲爸爸盯著女兒慘不忍睹的吃相搖頭,棱唇微勾,頓了頓,從盤子裏挑了一隻大蝦,溫柔的對雲舒說:“舒舒,你去洗洗手,這蝦殼硬,小心紮了手,我來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