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現在你是玉笙簫,那是你爹了,送給你盡孝心了。”玉笙簫嘴角輕勾,自嘲的笑了笑。
“你--”,麵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雲舒隻有幹瞪眼,然後無奈的歎氣。
悍馬平穩的開在路上,車速不算太快,雲舒視線中掠過一家家的小吃店,最後直勾勾的盯著一家麻辣燙的門牌,推了推玉笙簫的胳膊:“喂,玉笙簫,我要吃麻辣燙。”
“沒看到我開車呢嗎?別動我胳膊。”玉笙簫把她的手拍落,汽車加速向前走,氣的雲舒用力在座椅上坐了兩下。
在拐彎的時候,玉笙簫車頭一拐,又轉了回來,一個漂亮的回旋,穩穩的停在了麻辣燙店的門口。
雲舒抿唇樂了:“討厭。”她輕輕捶了玉笙簫胳膊一下,那近似撒嬌的動作惹得玉笙簫心裏癢癢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玉笙簫吃飯素來講究,從來不到這種上不了檔次的地方吃東西,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何會陪著雲舒進來,但是進來後,他很確定,他後悔了。
一個不太大的地方,擁擠的堆滿了長條形的桌子,桌子兩邊圍坐著男男女女,“嗤嗤溜溜”的吃著海碗裏那些黃黃紅紅的東西,與其說他們用的是海碗,到不說是盆更貼切些,四周喧鬧的人語聲鼎沸,根本找不到一處安靜的地方,享受食物的美味。
玉笙簫皺皺眉頭,轉身便要走,被雲舒眼疾手快的拉住:“喂,你既然進來了,就不能反悔,來來來,這邊比較僻靜,我來選食材,您就坐著等吃就行。”
雲舒殷勤的把玉笙簫讓到飯店最裏麵的角落中,相比來說,那裏還算是僻靜,但身處這樣的小飯店中,再僻靜又能僻靜到哪兒去?
玉笙簫嫌惡的走到桌邊,用紙巾將凳子擦了又擦,然後才不情願的坐上去,掏出手機,搜索新聞看。
不一會兒,雲舒便挑了一筐,什麼都有,麵食,蔬菜,肉類等等,她把筐遞給服務員,然後問玉笙簫:“你要清湯還是辣湯?”
玉笙簫視線掃過鄰桌辣湯中那火紅的東西,沉著臉道:“清湯。”
店家做東西很快,不一會兒就把兩人的麻辣燙端了上來,雲舒往玉笙簫的大碗裏添了些麻醬,然後攪動著碗裏的食材,興衝衝的說:“你吃啊,這家麻辣燙做的味道很好的。”
她碗裏的東西看著格外紅豔,吃的她鼻子頭紅紅的,看起來很滑稽,她一邊吸著氣,一邊說道:“喂,你真的不嚐嚐這變態辣?很夠勁兒啊。”
玉笙簫吃東西以清淡可口為主,從來不願嚐試那些亂七八糟的口味,比如現在,他雖然對雲舒所說的變態辣很好奇,但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
“哎呀,給個麵子,就嚐一口嘛。”雲舒端著碗,用筷子夾起一塊羊肉遞到玉笙簫嘴邊,央求著。
玉笙簫皺著眉頭,勉強的張開嘴,吃了一口,然後,他立即覺得自己的舌頭不好用了,味蕾被刺激的已經麻木,熱量順著他渾身上下的毛孔蔓延開來,讓他瞬間發出一身汗。
“怎麼樣?夠勁兒吧?人們都說愛吃辣的人脾氣暴躁,你瞧我脾氣這麼溫順還不是一樣的愛吃辣,你就更奇葩了,脾氣那麼糟糕,居然不吃辣?哈哈哈......玉笙簫,你用我的筷子吃了飯,你吃了我的口水啊,哈哈哈......”雲舒笑得前仰後合。
玉笙簫被辣的說不出話來,端起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茶水,又苦又澀的茶水稍稍壓下了味蕾的麻木感,讓他感覺舒服了些。
他放下茶杯,忽然想起雲舒剛才的話,她說他用她的筷子吃了飯,吃了她的口水,這句話怎麼著都聽著有些曖昧,奇怪的是,有輕微潔癖的他居然沒有覺得惡心,真的很奇怪啊。
“好了,不逗你了,玉笙簫,你快點吃,涼了就不好吃了。”雲舒嘴裏含著東西,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
玉笙簫本想摔筷子走人的,可看到她興致那麼高,不知怎的就是不願意拂了她的臉,於是慢吞吞的吃起來自己碗裏的東西,細細嚼著,居然覺得不是想象中那麼難吃。
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寬敞的馬路上車流來往,雲舒望著靜謐的夜空,忽然突發奇想:“玉笙簫,你說夜色下的大海是不是格外漂亮?”
玉笙簫抿唇想了想,發現居然無法想象,因為,他從來沒有在夜幕下看過海,雖然A市有海,雖然他去過的很多地方都有海,可是,因為環境不同,心境不同,他從來沒想過去看一看夜幕下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