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啟德元年二月,正是立春時分。春寒料峭,春風凜冽。春風拂過搖搖晃晃。光禿禿的樹杈上隱隱約約有了一點綠意。仔細一看卻是沒了。
皇宮養心殿內。
一個身穿明黃色服飾,粉雕玉琢的孩子,氣呼呼的站在龍形雕刻的椅上叫喊著。大概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手中氣憤的揮舞著一雙純銀的筷子,小臉也許是因為生氣,也許是因為剛剛劇烈的跳動變得紅撲撲的。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可是皇帝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就給我吃這些東西?我不要吃,我要吃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爐豬、爐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兒、醬肉、香腸......”這位叫喊的小孩就是大乾剛剛登基的啟德皇帝朱子厚。他指著麵前案上擺著的清粥,臘肉還有一碟小鹹菜,氣急敗壞。
在尋常百姓家,有孩子要是這麼鬧。別說是羊羔熊掌,稀粥都沒得喝。還得挨一頓竹筍炒肉...但這不是尋常百姓家,而是帝王之家。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皇爺恕罪!皇爺恕罪...”嘩啦一聲,在朱厚德身邊伺候的六個宮人瞬間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說,是不是你吃了我的羊羔熊掌。然後把你自己吃的換給了我!我以前吃的都比這好。當了皇帝怎麼還不如以前。說!說!說!......”朱子厚喊著喊著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撿著離他最近的宮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雖然才十來歲,但是看他那敦實的小身體,胖乎乎的拳頭,挨到臉上肯定不好受。身上還好,因為有冬衣阻隔。
挨打的宮人是朱子厚身邊的太監總管,叫王保。四十來歲,身形富態,看起來討喜,是朱子厚早已去世的母後孝康賢皇後王氏以前的太監總管。
隻不過在朱子厚七歲的時候,由於朱子厚被太皇太後所養,王保侍奉左右,犯了錯誤,被太皇太後貶啜到浣衣局。
直到不久前朱子厚登基為帝改元啟德,王保覺得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才冒死找了個機會來到了朱子厚的麵前,陳述過往,痛哭流涕。朱子厚一時心軟,又對他還有些映像,便讓他回來重新做了太監總管。
他一直以為他賭對了......現在看來好像又......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你個頭,那你怎麼解釋!我要將你淩遲,抄家,誅九族!”
“皇爺饒命!皇爺饒命!奴婢冤枉!”王振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腦袋,沒幾下就已經碰出了血。“皇爺!奴婢沒有九族,奴婢自小便是孤兒,進了宮之後奴婢就將這皇城當成了奴婢的家!”
“嗯?你還敢頂嘴!?”
“奴婢不敢!皇爺容稟!”這次回來王保發現朱子厚變了很多。好像和以前伺候的主子不太一樣了變得更加蠻橫不好伺候變得陌生了。也許是離開久了吧,王保心裏想道。
“實乃先帝龍馭賓天,所需花費糜多,兩宮太後和後宮嬪妃以及宮中用度巨大。北邊的匈奴又扣邊,戶部國庫空虛先帝又撥銀五十萬兩與戶部充做軍餉,秦王湘王殿下就藩,兩宮太後又賞賜頗多,這些錢都是從內帑出的啊!現下內帑實在沒錢了,因此宮中用度不足,奴婢們也已經半年沒發月錢俸祿了!”說完便磕頭搗蒜,求饒。陌生的朱子厚讓他充滿了敬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