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昌一步跨出來,仿佛一麵獵獵作響的旗幟:“磕頭?就你也配讓我華國人磕頭?”
“我磕你馬勒戈壁!”
他陡然衝著躺在地上筋斷骨折的大漢喝道:“兄弟們!”
“在!”眾人躺在地上,可依舊勢如猛虎,毫無懼色的齊聲大喝。
“你們給他磕頭嗎?”
“磕他馬勒戈壁!”
“死在這裏後悔嗎?”
“不後悔!”
“陪我殺最後一次,好嗎?”
“好!”
一句句簡單的對話中,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將別墅的房頂幾乎衝破。
躺在地上的人,能站起來的,抄起順手的東西,耷拉著一條胳膊就悍不畏死的殺了過去,腿斷了起不來的,用手爬過去,抱著壯漢的大腿就咬。
“綾兒,快跑!”
洪文昌大喝一聲,猛然起身往奉賢那裏衝去。
綾兒不動,淚如雨下,她不想走,她即便死也要死在這裏,可是,洪老爺子忽然轉頭,不容辯駁的說道:“你必須走。”
“難道,你想讓這些人白白死在這裏?”
洪綾兒一生最為尊敬的就是自己的爺爺,她知道,爺爺的話一定沒錯,看到眼前的形勢,洪綾兒捂著嘴讓自己不哭出聲,轉身就往門口跑去。
四個大漢瞬間將反撲的“殘兵敗將”打倒。華國的漢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根指頭都動彈不了,可有的人的手還是死死的抓住大漢,大漢將他們的指頭都掰斷了,這才分開,但是這些華國漢子,卻一聲都沒坑。
洪文昌撲上去,才一個照麵,就被奉賢一拳搗成了一隻蝦,勾勾在地上。
奉賢用腳踩著他的臉,輕蔑的說道:“你連死在我手裏的資格都沒有!”
洪文昌幾乎說不出話來,嘴裏仍舊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臥槽你嗎!”
在場所有人,站著的隻有洪老爺子,他老邁的身子,宛若一座高山,擋在門口。
奉賢大師連看都沒看老爺子一眼,越過他看向了洪綾兒,見到洪綾兒跑出別墅門口,不但不著急,反而從容不迫的嘿嘿笑了一聲,跟著右手劍指挽了個花兒,嘴中喃喃讀了一句什麼,跟著喝道:“去!”聲音不大,卻響在每個人心底,有一種直入人心的邪異魔力。
數道陰風倏然冒起,炎炎夏季,整個別墅卻冷得讓人渾身冒起雞皮疙瘩,幾個保姆甚至牙關打顫,這是一種讓人心底發寒的冷,跟著數團黑霧生出,化作人形幽靈,慘聲怒號,身子眨眼飄出了別墅。
幾個保姆見到這些幽靈,大叫一聲,“鬼啊”,癱在地上,有個實在不濟,直接暈厥過去。
見到這一幕,葉天的眼睛猛然眯了起來。
“這……”
洪家父子,一個槍林彈雨走出來的人物,一個血海裏廝殺的豪傑,哪一個都視生死如無物,然而看到這一幕,兩人驚駭的猛瞪著雙目,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頓時湧起一股無力的感覺。
不過一兩分鍾,洪綾兒被幾個幽靈架著,淩空半浮,渾身發抖,麵無血色的回到別墅。
幽靈將她的身子扔在奉賢大師腳下,身子化成一股風,沒入他的袖口不見,整個別墅,好似由暗無天日,回到了朗朗乾坤,由酷寒嚴冬,到了和風暖春。
洪綾兒渾身抖成篩糠,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到被踩在腳下的父親,老態龍鍾的爺爺,帶著殘忍而淫邪笑意的奉賢,心底一片絕望。
洪家父子,更是流下渾濁的老淚,這一刻,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奉賢大師連連冷笑,看著躺倒滿地的人,不屑的說道:“華國人,病夫!”
他對四個大漢呼喝一聲:“動手,一個不留!”
然而這時,響起一個聲音,令得在場每一個人心底一顫。
“辱我華國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