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紅紗還未站定,席間眾人便連聲叫好。季紅紗向眾人微微屈身,隨即爽朗一笑,露出潔白貝齒,襯的紅唇更加嬌豔動人。
“哎呀,我的小刀呢?”季紅紗突然驚叫。
“是何小刀,公主這般緊張?”外祖母問。
“太後娘娘,那把小刀是我父親贈予我的成人禮物。”季紅紗急聲道。
這時,父親看到桌上的小刀,淡淡的出聲:“公主不必憂心,小刀落到臣的桌上了。”然後將刀交給身邊服侍的宮婢交還給了季紅紗。季紅紗紅著臉接過小刀,謝過父親後,遙遙向坐在下手的大興使臣遞去一個眼色。
大興使臣收到季紅紗遞來的眼神後,起身言道:“太後娘娘,我大興紅紗公主此行的目的想必在座諸位都已知曉,臣也不需藏著掖著,臣鬥膽一問,太後娘娘可有合適的人選做我大興駙馬。”
外祖母聞言臉色一僵,撣了撣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正色道:“哀家看來,紅紗公主驚才絕豔,無論挑了誰做駙馬,皆是那人莫大的福氣。不過啊,哀家還真是老了,隻覺著在場眾多優秀子弟,竟沒一個沒配得上紅紗公主。不如紅紗公主便自己選一位駙馬吧,隻要公主同意,哀家立馬下旨賜婚。”
“太後娘娘,不必挑了,紅紗那把小刀,乃是父親在紅紗成人禮上贈與紅紗的,在我大興的習俗裏,那把小刀是要送給將來夫胥的,”季紅紗突然停了下來,看向父親,“而剛剛,那把小刀卻落在了宣平侯桌上,且宣平侯還過了手……”
“紅紗公主是想招宣平侯做駙馬?”外祖母為難的問道。
父親詫異的看向季紅紗,母親臉色蒼白,氣色十分不好。
大興使臣接過話:“太後娘娘,在我大興,成人禮上父親所贈的小刀是要送給女子未來夫胥的,可宣平侯卻過了手,所以,這駙馬之位,隻能是宣平侯。”
父親臉色陰沉,“使臣大人,難道過手那把刀便非要娶公主不可嗎?”
季紅紗轉過身,正對著父親,眼框微紅,一雙美眸含淚,“宣平侯,這把刀您過了手,您若不娶紅紗,紅紗回了大興,該如何麵對百姓的流言蜚語啊。”說完便獨自垂淚,嬌弱的模樣引來眾多官家子弟的垂憐。
“太後娘娘,張敖已有妻室,恐怕配不上大興公主,還請太後娘娘三思。”
大興使臣上前一步,“太後娘娘,這有何難,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況且據臣所知,宣平侯與魯元公主膝下隻有一女並無子,大可讓我大興紅紗公主做個平妻,兼顧了我大興公主與魯元公主。”
母親聞言,泫然若泣,卻不直接出聲反對,隻扯了扯父親的衣袖,“夫君,不如……”
“夫人,你且放心,我絕不會叫你受委屈,我絕不娶那大興公主!”父親直接打斷母親的話,為母親拭去眼角的淚水。
父親沒有再求外祖母,而是直接求皇帝舅舅,“皇上,臣張敖已有妻室,夫妻二人甚是恩愛,今生得此佳人,已無憾,不願再娶旁人,若皇上執意要臣娶大興公主,那臣今日便血濺當場!”言罷,迅速起身抽過身旁侍衛的配劍架在頸上。
“使臣,朕也不願伏了紅紗公主的意,隻是這宣平侯夫妻二人的恩愛是有目共睹的,朕也不好強拆了去,還是請紅紗公主另擇佳婿吧。今日之事到此作罷,有事來日再議,散了吧。”皇帝舅舅率先拿著那裝著蛐蛐的小盅離開了,隨後,眾人便識趣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