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紅著眼睛看著佳然，有些哽咽地問他：“佳然，你想爸爸嗎？”
佳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想爸爸了！爸爸到底哪去了？這麼多天也不來看我。”
我看著佳然充滿希望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而且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佳然長得真的很像顧禦陽。
“ 爸爸出門了，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長時間都不能來看佳然了。”我隻好開口哄著佳然，“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這樣爸爸才會回來看你哦。”
佳然有些委屈，癟著嘴難過地看著我，但是他從小就很懂事，從來都不跟我鬧，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佳然一定會很聽話的，這樣爸爸就能回來陪我了，是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慢慢把佳然摟在懷裏。
其實我心裏明白，像佳然這個年紀，其實根本不記事，就算是現在他口口聲聲叫著田源爸爸，可能再過幾年就會把這段記憶忘得一幹二淨了。
佳然大概也是心裏難過，最近一直都在想著田源，此刻趴在我的懷裏，沒過多久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我聽著他小小年紀壓抑的哭聲，覺得很對不起他，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四年前我沒有任性地逃跑，說不定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佳然不哭。”我拍著他的背安慰他：“別哭，爸爸很快就會回來了，佳然不哭，要聽話。”
佳然哪裏聽得進去我的話，小孩子的情緒說來就來，一開始還能壓抑住自己的哭聲，到後來就根本管不住自己了，開始抱著我的脖子嚎啕大哭，一直在哭著說道：“是不是因為佳然不聽話，所以爸爸又不要我了？”
我心裏發酸，抱著佳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佳然別哭，你聽媽媽說。”我讓佳然看著我，紅著眼睛問他：“你是想之前那個爸爸了，還是你隻想有一個爸爸，不管是誰都行？”
佳然聽了我的話之後，忽然止住了哭聲，愣愣地看著我，仿佛根本聽不懂我說的話。
我其實也知道，問這麼小的孩子這樣的問題，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結果，可是我現在沒有辦法，隻能讓佳然幫我選擇了。
到底是繼續做田源的妻子，還是去跟顧禦陽好好談談，把所有的事都給攤開了說清楚，就算我想不起來也不要緊，至少能讓佳然有一個爸爸。
“佳然，如果現在有另外一個爸爸過來，你要不要？”我試著讓佳然明白我的問題。
佳然這回似乎聽懂了，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我，過了很久才問道：“那這個爸爸會對佳然好嗎？”
我愣住，這個問題我也不能確定，但是我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始終對顧禦陽有些抵觸，總覺得跟他在一起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此刻聽到佳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我心裏也不禁有些懷疑，顧禦陽真的會對佳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