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的時候,顧禦陽回來了,他狼狽的從門外走進來,渾身都是酒味,我跑過去,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被他這麼一甩,甩到地上,頭被角落磕出了一點血。
“顧禦陽,你冷靜點好嗎?”我低吟著,摸著額頭,鮮紅的,隻得用劉海掩飾住,顧禦陽此時正處在眼花的狀態,我不想他知道自己誤傷了我,以往他會心疼,現在隻會讓我心痛。
“喬染,你給我滾出去!!”
顧禦陽將桌子上所有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劈裏啪啦的碎片飛濺,
我嚇得縮回原地,不敢再動,也不敢輕易靠近他,他的滾濕紅了我的眼眶,我掙紮著爬起來,顧禦陽回裏間睡覺了,我抱著枕頭在沙發上睡了一整晚,
醒來時顧禦陽已經不在,再細數,他就算回來也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無一不是讓我滾,可從未真正和我動過手。
我以為他還念著我們之間的感覺,可這天晚上,他喝醉回來時,打了我一巴掌,我摸著發紅的臉頰獨自在衛生間裏哭了一整晚。
醒來時,眼睛腫的厲害,視野因此變得模糊起來,他說過,從不打女人,可他打的第一個女人,是我。
冷戰一旦開始,就必須有一方先認錯,可…這不一樣,我哪怕跟他認錯了,換來的隻會是一句:“滾”。我記不清楚這是他第幾次說滾了。
他每次一說,我都會自覺窩在小房間裏,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離開,顧禦陽每晚上都喝的不省人事,我擔心他會把胃給喝出血來。
每天都會在外麵放一杯蜂蜜水,可從未見他喝過一口,究竟是陌路,還是他決心恨我,要讓我消失?
有人說,恨的越深,那就說明愛的越深,折磨的就越徹底,他比我煎熬,這種互相折磨的日子,我受夠了。
除了每天小心翼翼等著顧禦陽回來,和我說一句話都是奢望,他永遠都不會在我醒著的時候回來,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有一天,他拿著我的衣服全部都丟了出來,跟我說:“滾吧。”
那個時候,我愣在了原地。
“顧禦陽,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我很認真的看著他,這幾日,怨也怨了,罵也罵了,他還是不消氣要趕我走嗎?
“我讓你走,你聽不懂麼?”顧禦陽關上房門,將我阻隔在了門外。
“沒得商量麼。”他聽不見我的話了,我低下頭默默撿起那些衣服,將他們好好收拾,放在一起,他趕我,我不走。
我走了,誰來照顧他,家裏一個傭人也沒有,顧禦陽會受不住的,我不能又讓他獨自一個人麵對風浪,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走。
我成了一個棄婦,自我感覺到的,也成了一個無賴,賴在顧禦陽的家裏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