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寶物,但對於東嶺一個世家的年輕一輩來說,上等玄階寶物已經可以算是無比珍貴的了,而柳千殤的滴血匕首,竟然就這樣被華飛粉碎掉了。
“華叔,你!”柳千殤睚眥欲裂,死死的瞪著華飛。
華飛卻麵無表情,看了看遠處的嵐月,道:“我雖然和你們三人的父親柳岩有交情,但不代表你們可以在我麵前放肆,你們走吧。”
隨後他閉上了雙眼,表示不必多說。
柳千刃咬咬牙,凶狠的掃過嵐月和地上的葉楓,不甘心地擺擺手,三人便離開了。
華飛睜開眼,大手一甩,將嵐家三兄妹和葉楓收入袖中,他衝天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東嶺,董世家,內城。
華氏家族裏麵,一間房間的床邊,華飛靜靜地站立,猶如一柄絕世神槍。而一邊是哭的梨花帶雨的嵐月,床上躺著的,是嵐陽。
嵐陽心髒被柳千殤刺破,雖然修武之人即使肉身崩壞都可以進行重組與修複,但那至少得到六變才可以做到,六變之前,身體是絕對不可崩壞,特別是心髒和頭顱,這是修武之人致命的兩個弱點。
嵐月不斷地哭泣,整個人不斷地顫抖,她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被人欺負,五六個人,是大哥為自己出頭,而最後他也遍體鱗傷地回來,但此後,再沒有人敢欺負嵐月。還有一次,嵐月和哥哥上山摘果子,卻遇到一群饕猊,嵐陽讓嵐月回去叫人,自己隻身一人攔住一群饕猊,差點身死…還有好多好多,都是珍貴無比的回憶。
而現在,每一份回憶都猶如一把尖利的匕首,將嵐月的心捅的千瘡百孔。淚水模糊了視線,視線模糊了雙眼。整個世界都是那麼的灰暗,沒有光,似乎才沒那麼絕望,她不敢睜開雙眼,她希望她是在做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噩夢,夢醒花落,雖然臉上或許猶有淚痕,但一切都還是像最初那樣,那麼的美好。
沒有死亡,沒有逃亡,自己隻是午覺打盹,雖然做了噩夢,但醒來後,會看到母親在桌旁織布,然後自己撞入母親懷中,撒嬌般訴說自己的噩夢,然後母親會拍著自己的後背,柔聲安撫。父親會在大廳接待客人,笑聲不斷,晚上,大哥二哥修煉回來,然後家人團聚,歡樂融融。大叔二叔過來蹭飯,小姨小姑過來送菜…
一切是那麼美好。
但她卻清醒的知道,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她家破人亡,眼睜睜看著叔叔被人砍下頭顱,幾個阿姨自刎而亡。有時候她閉上眼都是血紅的一片,那些畫麵總是不斷重複,仿佛一群螞蟻,在掏空她的心。如今她更是身處異地,大哥身死二哥昏迷,葉楓身中劇毒,她隻會帶給別人不幸,從來都是這樣,命運和她開了一個玩笑,一個她無法承受的玩笑。
嵐月搖搖頭,淒慘一笑,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啪!”
一隻大手從嵐月身後緊緊的抓住了嵐月的手,然後從背後緊緊抱住少女,一股溫暖的熱度從背部傳來,竟令得嵐月渾身一鬆。
“無論怎樣,不都,還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