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勞動神色中有幾分陶醉。間或夾雜著一絲淡淡地憂悒。
何也笑了笑,或許受了勞動的情緒影響,心中也是無限感慨,他說:“最近一段時間,閉目養神之間,常想起大學裏的好日子,那時很勤奮地學跳舞,在抱了N個學姐學妹之後。終於修成係裏數一數二的‘舞林高手’,每次跳快步、華爾茲、倫巴,都累得大汗淋漓,可心裏美得屁顛兒屁顛兒的。說也怪,一回到宿舍,還是要大呼生活無聊,現在想想,那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一個人在二十歲的時候。總是充滿著激情和幻想,以為自己可以擁有整個世界。這。本來無可指責,但可惜的是,等到我們自以為成熟了,能夠從容麵對和適應這個社會了,卻反而不知道自己最需要地是什麼,常常會為了一些無關的利益,把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給忽視了,甚至丟失了。就如一個寓言所說的,人在麥田裏挑一株最大的麥穗,總以為手裏地麥穗不夠大,就一直挑下去,結果等走出了麥田,卻發現自己原來兩手空空”
“許多事情有得必有失,這話顯然聽上去夠老土,卻很現實。”勞動接口說,“有一種說法,把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出生、八十年代上大學的一代人稱之為‘六八式’,就是我們這批人,懂事的時候‘文革’已近尾聲,經曆了一點革命、動亂、破壞、瘋狂時代的尾巴,卻吸收了許多‘文革’後普遍地失望、不滿、懷疑和玩世不恭,但又有一點理想主義。似乎在一夜之間,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奮鬥目標了,從而陷入了一種茫然而無措的境地。人生是個漫長而充滿不定性的過程,取決於自己無法控製的因素。不像以前,隻要自己努力,考上高分就能上大學。”
何也若有所思。勞動繼續說道:“我們生活的這個城市就像一個大舞台,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在不斷地上演著一幕幕的戲劇,每個人既是主角又是配角,有的人認真,有的人散淡,還有地人心不在焉,在不知不覺中走神了向後看我們才明白生活的意義,但是生活隻能朝前走,誰都逃避不了。”
“我們是俗人,是俗人總免不了被生活所累,說到底,一小半源於生存,一大半源於本性的欲念和貪婪。”何也說,又補了一句,“夜色無邊,又怎麼能夠包融或者化解一切呢?”
勞動微微頷首不語。
(大結局)